区老夫人喜好热烈,家里的女眷又多,不但逢年过节要请梨园子,平时也时不时请了女平话的来府里来乐呵乐呵。
西府的三姑奶奶霍静嫁到了保定府,前阵子来都城看令媛科大夫,在娘家住了几个月,婆家来人接了,明天便要回保定了,是以,区老夫人不但请了女平话,还从小坤班请了两个小伶人来唱折子戏。
明天霍思谨传闻西府来请她们畴昔听书看戏,便早早地打扮安妥,跟着霍沅一起过来了。
霍沅更加不屑:“那算甚么官身,不过就是拿银子换来的,还能和正端庄经科举退隐的进士相提并论,你们两个啊,可不要再信口开河,这也就是当着我和谨姐儿,如果让别家的女眷听到,还觉得我们霍家是甚么乱七八糟的人家,凭白折了我大哥的面子。”
论起出身,西府是比不上东府的,宅子装潢得也不如东府高雅,但是东府过分冷僻了,她们都是年纪悄悄的女人,谁也不肯意在家里守着个老太太。
东府的荣光都是来自霍江,因此冯老夫人是不会刻薄她这个孙女的,但是却也不会像区老夫人对霍芷和霍蓉那样亲热慈详。
霍芷见她来了,和霍蓉一起,拉着她嘀咕:“你晓得吗?明天请的是都城里方才红起来的白水仙,这个白水仙啊......”
霍思谨猎奇:“那如何又请了?”
她方才问完,霍沅便撇嘴道:“好端端的官宦人家怎会请她,十有8、九都是些商户,他们有银子,传闻这白水仙合法红,便请过来给本身充充面子罢了。这些商户最是上不得台面了。”
但是她甘愿出去,也不想留在冯老夫人身边奉侍。
她从年青时就和区老夫人不睦,西府里三天两端唱戏平话,她是不会来的,次数多了,西府也就不再请她,每次打发有面子的嬷嬷过来,只请霍沅和霍思谨。
霍芷和霍蓉互看一眼,两人齐齐说道:“四姑姑你说对了一半,请白水仙的有商户,也有官宦人家呢,对了,霍家就请了,就是前次在功德殿里的阿谁霍家,和我们同姓,但不是本家,咱家是陇西霍家,他们是杭州霍家。”
但是听了霍芷和霍蓉的这番话,姑侄二人不由得都来了兴趣。
特别是霍思谨。
霍芷忙道:“杭州霍家现在不是商户了,四姑姑您没传闻吗,就是在功德殿里看到的阿谁霍九,已经有了官身,是从七品呢,也就比进士出身的差了半级。”
霍芷说话的时候,霍蓉便冒死点头,姐妹俩一唱一和,共同默契。
冯老夫人只是后妻,并非霍江的生母,对她这个从天下掉下来的孙女,也是客气而疏离的。
说到这里,霍芷抬高声音,煞有介事隧道:“这个白水仙啊,祖母原是不想请的,传闻她是在四海茶馆里挂牌子登台的,祖母说活了这么大年龄也没见过有女平话敢在茶馆里挂牌的,说她是个不安份的,以是就不想请她了。”
不管冯老夫人有多么不乐意,霍沅和霍思谨却全都喜好来西府。
霍芷和霍蓉没想到她们随便几句话,便招来霍沅的一通抢白,姐妹俩都非常不忿,正想辩驳几句,便看到劈面而来,霍思谨歉疚祈求的目光,像是在对她们说:“明天是欢畅的日子,就不要再和四姑姑争辩了,算了吧。”
这个白水仙竟然还是在茶馆里平话的,她既然是女平话,那就少不得要到大户家的后宅里出入,她一个在茶馆里抛头露面的,哪个大户人家的女眷会请她来啊。
但是霍芷又道:“你们猜如何着,五婶婶让人去请的时候,才晓得要请白水仙上门平话的人家,竟然已经排到两个月今后了。若不是五婶婶多出了一倍的缠头银子,说不定我们想要听听白水仙平话,要排到来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