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很快就抛弃了追上来的官兵,在周德兴眼中,他是不吃不喝的神人,却不晓得是林麒吞了一颗古怪的yīn阳果而至。提及来这yīn阳果固然奥妙,但绝对不是甚么灵药灵药,吃了就能得道成仙,白rì飞升。人身有jīng气神之说,yīn阳二气充沛,天然弥补身材所耗,不渴不饿也没甚么希奇的,但这果子在林麒体内,也是窜改了体质,身材更加强健,脚程更快,五感更灵敏,力量更大,也就仅此罢了。
他还真没猜错,这的确是本地的民风,提及来也并未几奇特,不过是那家人死了,这户人家就会将棺材摆到戏台上面,搭棚做白事,白日家里人来哭,早晨请唱戏的演上一场,有钱的连唱七天,没钱的唱上一天两天三天的都有。
一场戏演到丑时才散,林麒意犹未尽,还舍不得拜别,目送着两个伶人分开,这两伶人也感觉这年纪悄悄的小子有些古怪,不敢招惹,急仓促的走了。林麒看得神清气爽,忍不住学着戏文里的模样,尖着嗓子唱起来:“听的钟声响报信息,这斋食有次第。俺知他的情义,他待俺着甚回席。固然是时下贫,有朝发奋rì,那其间酬谢恩德。这其间不见回归,做下碗热羹汤等候贤太冷。揣着个冻酸馅,未填还拙妇的饥,有甚希罕……”
这景象就透着那么一丝诡异。
唱戏的感觉唱第二遍没甚么味道了,但对林麒来讲这味道才刚开端,说句实在话,这两伶人如果能唱十天,林麒就能看十天,并且不动员的,如果能唱一个月,他能看一个月,并且不带烦的,如果能唱一年,他能看一年,并且还能看的津津有味。他就是一怪胎。
林麒也没在乎,上了台尖着嗓子学唱,正唱着,右边俄然起了阵轻风,四周温度突然冷了下来,林麒感受非常,手上捏了个开眼决,恍恍忽惚的就见几个小鬼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马脸男人而来,小鬼七八个,都戴着高高的白纸帽,穿戴黑sè的衣服,各个红发獠牙,狰狞凶暴,手中有拿幡的,拿铁链的,拿铃铛的……
台上两个唱戏的本是无jīng打采的,想想看,唱的再好,也没人喝个彩,叫个好,又如何能打起jīng神来?这会晤台下多了小我,聚jīng会神看得津津有味,一看就晓得是个外村夫,不晓得端方,这唱鬼戏,除了唱戏的,活人那能在场,就不怕冲撞了鬼差老爷?
奇特的是,全部小广场空无一人,倒是戏台右边塔了个丧棚,白布缠绕,招魂幡招展,贡品香烛齐备,倒是没有一个家人守夜,除了戏台上面一男一女两个脸上抹得跟鬼一样的伶人,穿戴戏服咿呀咿呀,没jīng打采唱戏以外,竟是空旷的冷寂。
几个鬼差与那马脸男人到了戏台上面,瞥见林麒傻不愣登的学伶人唱戏,忍不住都愣住,马脸男人站在台下看了会,忍不住感喟一声摇点头。模糊的林麒听几个小鬼相互嘀咕:“这小子是个傻子吧?如何就出息成了这个模样?真真是个癫的……现在唱戏的越来越乱来了,如何竟找些这类货sè……”
一边唱一边还装模做样的学着伶人走路,凄风冷月的,中间还摆着一副棺材,搭着白事的棚子,风一吹哗啦啦的只响,像是给他伴奏普通,只要三两只野猫猎奇看着他胡乱扭动。
再来一遍,戏台上的两人可就没先前那么jīng神了,又开端懒洋洋起来,一个调子拖半天,两步的间隔走上八步,但林麒看得还是那么当真,就感觉这唱戏的真是都雅,的确都雅到了顶了。这也不怪他,他本是乡间小子,没见过唱戏的,更何况在那黄河地下呆了那么多年,出来后看蚂蚁打斗都能看上三天,就不要说这戏台上打扮的花花绿绿,另有故事情节唱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