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帝至元三年,又有广东朱光卿、聂秀卿的发难,称“定光佛出世”。同年又有河南棒胡发难,棒胡烧香聚众,发难者“举弥勒小旗”。至元四年,彭和尚、周子旺在袁州发难,五千余人,“背心皆书佛字”。到了至正初,发难、暴动已遍及天下,仅京南一带的发难即达三百余起。发难的多是汉人、南人,是以蒙前人对汉人、南人更加仇视。元丞相伯颜等人曾提出了要扑灭汉人张、王、刘、李、赵五姓,又重申汉人不得执兵器,不得执寸铁,并且下今北人殴打南人不准还报。
“我等汉人,四等之民,被蒙前人杀死,只赔一头驴,有本事的乃至连头驴都不消赔,我们每rì里辛苦劳作,却连个饭都吃不到,苛捐冗赋,民不聊生。现在又派我等兄弟来修河,干的是天底下最脏最苦最累的活,但大师吃的甚么?谷壳野草,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恐怕这河没修完,我等就都要累死,饿死在这黄河上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就随我等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来,也好过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元至正十一年,顺帝下诏任命贾鲁以工部尚书的头衔出任总治河防使,督率汴梁、大名等十三路民夫十五万人和庐州等处驻军两万人,一同管理黄河。修河工程开端。民夫在烈rì暴雨下,被迫rìrì夜夜没命地干活,但是朝廷拨下来的开河经费,却让治河的官吏剥削了去。修河的民夫吃不饱,穿不暖,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就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穿的破褴褛烂,腰间插了一把黑乎乎的尺子,见他扭过甚来,对他悄悄一笑,暴露一口白牙,轻声道:“快走,还不是起事的时候,都有人去告发了。”
韩山童心中一凛,跳脚向四周看了看,公然有几小我趁着夜sè远遁,所去方向恰是元朝官署地点,他晓得此地再也待不得,转转头想要跟那男人说句话,却那边另有人。蓦地他就想起讹传,一个疯子,腰间插了把尺子,不是这男人还能是阿谁?
说到这声音蓦地拔高:“莫非是我瞎扯的吗?你们看……”他手指独眼石人,大声道:“这就是明王不忍心见我等信徒挣扎在苦海当中,通报给大师伙的口信,事到现在,我也没甚么好坦白的了,实话就说了吧,我本不姓韩,我姓赵,乃是徽宗天子的第八代孙子。”又指了指刘福通:“他是南宋大将刘光世的后代。明王挑选我们两个,就是让我俩带着尔等起事,这大元朝的天下也就将近到头了!”
“去看看!”韩山童沉吟了一下,跟着刘福通出去,造反跟用饭是一样事理,吃的早了总能吃饱,晚了可就剩下些残羹剩水,造反也是如此,举旗早了名声就打了出去,前来归附的人就多,如果被别人抢了先机,大义名分岂不是被别人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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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呈现了石人?”韩山童双眼一亮,紧盯着刘福通。
韩山童说的慷慨激扬,世人听得热血沸腾,当下就有人低声道:“反他娘的,我们都听教主的……对对,我们听韩大哥的……这rì子过不下去了……明天挖河又累死了几十口儿,与其等着饿死累死,不如就反了吧……”
刘福通点头应下,暗中叮咛几个教徒护送着韩山童走了,他又带着几个教徒暗中行事,但独眼石人边的人群却并未散去,相反,越来越多听到信的人,连夜赶了过来。
开端的时候很怕人靠近,厥后就垂垂的放开,笑的次数也少了,整rì里跟一帮孩童疯玩,教了他们一首民谣,就是这十四个字,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而后就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