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悄悄点头:“萧逸,此事,你就莫要管了,我自有分寸。我不怕死么?我这一辈子,本来就是上天怜悯给的了。”
张氏见他如许的神采,歪着头问道:“怎了?乐傻了不成?你要当爹啦。”
老头抚着胡子,衰老的眸子看着他,又扫了一眼床上,这才说:“萧夫人本来就阴虚,又是个心机重的,要保住孩子,还是难。”
因为白芷有身,李施夷现在胎已然稳了,便到了萧府去看她,又和白芷说了很多好话。白桓更是亲身看顾着mm的饮食,恐怕哪一点出了岔子。
萧逸并不说话,抿着唇看着她,沉默了半晌后,这才开口道:“旁的事我都能够由了你的性子,只是这件事,即便你恨我也无妨,我不会让你去的。”
待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久,萧逸总算是松口,亲身给白芷清算了金饰,将她送了出去。那女官本来等得非常不耐,见白芷出来,也是满脸堆笑:“萧夫人可算是出来了,那我们就去吧。”
“呸!”白芷骂道,“还男人呢,要死要活的做甚么?”又推开他,“还不起来?”
京中的氛围这般的诡异,又有人往萧府去了,带去了皇后的懿旨。
见她如许说,萧逸目光也沉了几分:“阿芷,我晓得你倔,罢了,我不拦你,只是……”
“你咬了一番,还要将我吃了?”白芷没好气的啐了一口,“你尽管闹,伤了孩子半点,我也不活了!”
白芷点头,咬了咬下唇:“上官宏毫不会无缘无端让我进宫去。我虽是个女子,但如果将我惹急了,我必定是要和他同归于尽的。何况如果上官玉凤有事,上官宏一辈子都不会安稳。既然如此,他又如何敢?”她说到这里,又苦笑着点头,“只怕是玉凤出事了。”
“萧逸――”帐子里传来白芷的声音,像是气急了,萧逸不答,倒是老头啧啧称奇:“像萧大人如许不重子嗣的人,只怕这世上也未几见了。”又提笔写了几个药名,这才将方剂给了萧逸,“萧大人照着这方剂抓药就是了。”
萧逸和白芷一起接了懿旨,将那女官打发在正堂等着,白芷这才回了屋中。进门就叮咛道:“翠女人,青儿,给我清算金饰。”
萧逸将她扒拉到怀里:“阿芷,别去,听我的可好?”
萧逸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白芷,眉心突突的跳。他夙来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即便是有人拿刀指着他脖子,他也从不会暴露如许的神采来,此时却像是破功普通:“你这般混闹……”
换言之,这究竟是谁想要白芷进宫去,但凡是明眼人都心知肚明。
那老头抬眼,慢吞吞的说:“萧大人,非是老夫多话,夫人的景况,可不容悲观。”
白芷哼了哼:“与你说闲事呢,你脱手动脚的做甚么?”说到这里,她又轻声道:“萧逸,你让我去,好么?”
萧逸本来就跟在前面,见她如许说,忙打了帘子出来。青儿忙给他施礼:“姑爷。”说罢,又要清算东西。萧逸点头道:“不必清算,你家蜜斯和你打趣呢。你二人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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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心头一紧,呼吸也有些短促起来:“内人那里有不当?”
至于寿王身后,京中垂垂安静了起来,上官宏那日被那样拂了脸面,也不等他找华夫人摒挡,便传来华夫人削发为尼的事。汉文柏如何都劝不住,也就随她去了。
萧逸轻声笑起来,那笑容津润如同春水,上前将白芷揽到怀里,声音非常和顺,悄悄吻了吻她的脸颊:“又呛起我来了,与我说说,我又是那里招惹了你?”
白芷微微点头,和她一起出了门,上了马车,一起驶到了宫门前,例行公事的查了腰牌,这才让人出来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心中有事,白芷总感觉此处有些寥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