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许四目相对,白芷脸上有些发热,她自认毫不是以貌取人的,但萧逸如许好的皮相,对于这个春秋段的女儿家来讲,实在是有够……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她才悄悄说:“只怕是要你等着少夫人来了。”
“劳烦女人跑一趟了。”那婆子接了卷轴,便进屋将卷轴挂了起来,“此时老爷夫人都不在呢,女人可另有甚么事要叮咛?”见白芷点头,那婆子又笑道,“大爷昔日在家之时便不喜人服侍,出了名的怪脾气。现在大了,姿容比昔日还要出众。前些日子没有返来之时,老爷和夫人还担忧着呢。没成想,女人倒是让大爷服服帖帖的,这才是顶顶要紧的事。”
白芷立在廊下,见两人对话已完,也是嘲笑出来。公然这萧二叔和宋氏是包藏祸心的!不拘如何,这萧家是萧逸父亲的东西,也就是萧逸的东西,萧二叔和宋氏不过是替出门游学的萧逸管着,现在倒是不肯还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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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叔和宋氏都不在,只要一个婆子在,见白芷来,那人迎上来,虽是笑容大大的,但仿佛是皮笑肉不笑,又因为见了萧逸的笑容,白芷愈发感觉这笑容不能入眼了,也只是行了一礼:“奉大爷之命来给二老爷二夫人送东西呢。”
“不。”白芷回神,强打精力,只是歪着头看那盆花,“我只是在想,这花是甚么种类的,怎的如许香。”
“喜好就拿去吧,如许偷偷摘,好似我如许吝啬似的。”萧逸笑得非常暖和,看上一眼,都感觉心复镇静了很多。白芷脸上发热,磕磕巴巴的说:“公子是男人,不懂女儿家的心……”
萧逸忍俊不由:“你不说我不说,谁又晓得?”白芷语塞,萧逸又催促道:“还不随我坐下。”
白芷沉吟半晌,只感觉萧逸和宿世听到的传闻有所分歧,连本身都能感遭到这花分歧平常,他竟然毫无知觉?或者他是晓得有不对的处所,这才让本身去送东西,也是让本身看清这萧府的情势?
从院中出去,绕了好一会儿,白芷才回到了萧逸的住处,只是石榴树实在是高,白芷无法之下,只得拾了落下来的一些,但也装了半篮子,这才像模像样的回了屋中。
萧逸也不动箸,看着她低笑:“不饿便不吃?”又取了一只瓷碗盛了粥,摆在了桌上,缓缓道,“昔年楚王好细腰,楚国饿死的人不在少数。阿芷又是为谁?我并不喜过于柔弱的女子。”
“婢子会打扫洁净的。”白芷乖顺的答复,惹得萧逸一阵发笑,“罢了罢了,你老是‘难养’的人,我与你一道打扫就是,也算是活动活动。”
刚出门不久,行至廊下,就闻声内里“嗖”的一声,像是甚么落下来了,又闻声方才那婆子“啊呀”的叫出来:“小翠!你本日是做甚么吃的?大爷才命人送来的东西,你弄落了不说,竟还踩了一脚?”
只是还没进门,萧逸已然出来了,他换了一件竹青色的长衫,非常清爽的模样,衣冠楚楚风采翩翩,低头瞧着白芷,唇边带上了几分促狭的笑意:“大早上便来门前做石像么?”
婆子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恼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再如何不将他当作大爷,但他送来的东西,我也得服服帖帖的敬着。我另有夫人撑腰,你有甚么东西?还是你有甚么本领?亏你还晓得面子工夫,如果哪日叫他看了这卷轴被人踩了,老爷和夫人脸上怎过得去?”
白芷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如果我迷了路又该如何?”
萧逸含笑:“晓得了。”让那人下去以后,这才对上白芷的眼神,笑问:“好端端的,怎如许看我?眸子子都快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