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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院中出去,绕了好一会儿,白芷才回到了萧逸的住处,只是石榴树实在是高,白芷无法之下,只得拾了落下来的一些,但也装了半篮子,这才像模像样的回了屋中。
萧逸“噗嗤”一声笑出来:“可莫要胡言,如果一语成谶,你该如何赔我?”他的笑容愈发促狭,“况我若真与表妹成其功德,来日你的日子就难过了。”见白芷猜疑,他只做了个噤声的行动,声音低低的让人沉浸,“至于这启事么……奥妙。”
白芷道:“主子主子都坐到一桌去了,叫人晓得了,岂不笑话?”
两人如许四目相对,白芷脸上有些发热,她自认毫不是以貌取人的,但萧逸如许好的皮相,对于这个春秋段的女儿家来讲,实在是有够……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她才悄悄说:“只怕是要你等着少夫人来了。”
白芷宽裕的收回了正要拍门的手:“公子起得如许早,是我迟了。”
萧逸在桌前坐定,白芷便要去给他盛粥,萧逸也不拦她,比及白芷给他盛完了粥才笑盈盈的看向她:“坐吧,和我一道吃了。”
萧二叔和宋氏都不在,只要一个婆子在,见白芷来,那人迎上来,虽是笑容大大的,但仿佛是皮笑肉不笑,又因为见了萧逸的笑容,白芷愈发感觉这笑容不能入眼了,也只是行了一礼:“奉大爷之命来给二老爷二夫人送东西呢。”
刚出门不久,行至廊下,就闻声内里“嗖”的一声,像是甚么落下来了,又闻声方才那婆子“啊呀”的叫出来:“小翠!你本日是做甚么吃的?大爷才命人送来的东西,你弄落了不说,竟还踩了一脚?”
“劳烦女人跑一趟了。”那婆子接了卷轴,便进屋将卷轴挂了起来,“此时老爷夫人都不在呢,女人可另有甚么事要叮咛?”见白芷点头,那婆子又笑道,“大爷昔日在家之时便不喜人服侍,出了名的怪脾气。现在大了,姿容比昔日还要出众。前些日子没有返来之时,老爷和夫人还担忧着呢。没成想,女人倒是让大爷服服帖帖的,这才是顶顶要紧的事。”
“女儿家的心机,我的确不懂。”萧逸缓缓道,声音低低的,又从身边取了个卷轴来,“你昨日才随我来,本日便指派给你一件事,去给二叔二婶送这个卷轴罢,算是我的情意。”
那花红艳艳的,开得非常好,离得如许近,又是一阵异香扑鼻,也不知是不是闻得久了,白芷只感觉有些头昏脑涨的。待临摹完一幅,萧逸昂首,见白芷看那花看得入迷,笑道:“你非常喜好这花?”
看出她的窜改,萧逸无声感喟,柔声道:“可要再睡?若不睡了,便出去吧。”说罢,回身进了屋,桌上已然摆了一锅粥和四碟小菜,看来是上面的已经将早餐送了来。
“公子倒巴不得我不返来。”白芷悄悄说,带了几分责怪的语气,上前,将篮子往书桌上一放,“我瞧公子就是拿我高兴呢,明知我不认路,还叫我单独去,几乎闹了笑话!”她佯作气哼哼的模样,拂袖之时用心用手撞倒了摆在桌上的那盆花,花盆连花在桌上咕噜噜的滚了下来,“啪”一声,花盆摔得粉碎,连花也被震落了。
萧逸含笑:“晓得了。”让那人下去以后,这才对上白芷的眼神,笑问:“好端端的,怎如许看我?眸子子都快落下来了。”
萧逸也不动箸,看着她低笑:“不饿便不吃?”又取了一只瓷碗盛了粥,摆在了桌上,缓缓道,“昔年楚王好细腰,楚国饿死的人不在少数。阿芷又是为谁?我并不喜过于柔弱的女子。”
“喜好就拿去吧,如许偷偷摘,好似我如许吝啬似的。”萧逸笑得非常暖和,看上一眼,都感觉心复镇静了很多。白芷脸上发热,磕磕巴巴的说:“公子是男人,不懂女儿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