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言嗯了声,再伸手摸摸宋嘉宁脑顶,笑道:“安安别慌,为父自会替你做主。”
或许寿王离府,便是要进宫要求皇上退婚吧?
一个王爷,不在乎女儿亲爹只是个举人母亲是个再醮的孀妇,不在乎女儿有好吃之名在外,不在乎女儿脸上长了疹子能够落下陈迹,连女儿因父族争斗影响寿王府的声望他都不在乎,除了上心,林氏找不到别的来由。
“伯言,你说。”宣德帝不悦道。
赵恒目不斜视地走了。
皇上、王爷未到,郭伯言便是大殿中最大的官,当即有侍卫赶过来,不容分辩捂住胡氏的嘴,拎母鸡似的给拖出去了。胡氏呜呜地挣扎,扭着脖子今后看,但愿丈夫过来救她,宋二爷是想救,但他们敲登闻鼓前已经挨了一顿板子,这会儿能站着都是硬撑的。一边是媳妇本身挨板子,一边是伉俪俩一块儿挨板子,宋二爷本能地畏缩了,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哪都不敢看,内心悔得不可。甚么皇上会帮老百姓撑腰,看那位国公爷,威风凛冽的,都敢使唤皇上的侍卫……
宋二爷赶紧闭上嘴。
林氏、宋嘉宁一同起家。
林氏的心更加结壮了,柔声道:“母亲帮手照看茂哥儿呢,国公爷别担忧。”
郭伯言头戴进贤冠,身穿紫色官服,腰系革带,佩有锦绶玉佩,神采安静不怒自威。瞧见仓促赶来的妻女,视野扫过娘俩泛红的眼圈,郭伯言微微皱眉,旁若无人地往前迎了几步,问林氏:“家里可安设好了?”
赵恒微微点头,回身拜别,背影苗条矗立,如深山老林清闲安闲的仙鹤,瞬息间化成了崖顶耸峙的青松。宋嘉宁呆呆地望着那抹背影,直到寿王上了马车,马车不紧不慢地朝东而去,宋嘉宁才终究回了神。
“臣领命。”郭伯言朗声领罚。
郭伯言只冷冷一笑,命人打完板子,将伉俪俩送去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