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差矣!我不是卖友求荣,我是为民除害!你侄儿为祸处所不下数年,再不剿除,你就是反贼支属,感激先生互助,大义灭亲,可嘉可赞,我必然奏明大人重重嘉奖你……”没容陆尚荣说完,大哥的杜秀才已气得一头栽倒在地。
杜立山将信看了又看,这才顺手置于案上,“啪”地一声翻开鼻烟盒,曲折小拇指,用护起很长的指甲挑起一段细细的烟丝,送到鼻子前用力闻了闻,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在这短短的时候里,他已经有了主张??不成去。他陆尚荣是官军管带,我杜立山是甚么,是数败官军、让朝廷切齿悔恨的匪。别看现在和我兄弟相称,如果翻脸了,还不是水火不容。人头不是韭菜,掉了能够再长。摸着石头过河,见水脱鞋,是他杜立山的行事原则。
事已至此,杜立山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一看便知这是一个非常气度的府第,高墙大院里但见亭台楼阁、花圃假山,大户之风尽显。杜立山叔侄由陆尚荣陪着,沿着一条五彩碎石镶嵌的花径往前走去。这杜立山是个耍双枪的神枪手,一身轻功端的了得,但入了院子还是悄悄摸着插在腰间的双枪,心想,大不了明天拼个鱼死网破。脚下也就格外留意记下四周的地形,做好了不测的筹办。刚拐过一座假山,听到脚步声,又白又胖的殷委员快步迎了出来,一张胖脸笑得非常光辉,弥勒佛普通。
阁卿(杜立山的字)吾兄如晤:
杜立山发了狠:“如果不让我带卫队出来,我立马打道回府。”
过后,陆尚荣跟秦时竹筹议善后事件时大叹好险,要不是多留了一手,就得错失良机让杜立山跑了,也拿不过来这么多宝贝。如此一来,秦时竹的军令状就算是完整完成了,陆尚荣此功当然也不小。
“信我是写了,可这家伙不被骗,如何办?”
弟尚荣专此
杜立山的确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匪,他正值盛年,四十多岁,长得魁伟健壮、满脸夺目。本来杜立山和秦时竹等人之间如何也扯不上干系,但双岗事件以后,作为逃过一劫的亲历者,杜立山对秦时竹麾下大加赞叹。如果说有谁对双岗事件心知肚明的话,那么他杜立山便是一个。
“讲。”
双岗事件产生后,盛京将军增祺遭到了俄国方面的极大压力,俄军在拿不出明白证据的环境下,将肝火一口气洒在在辽西活动的匪贼身上,以为“因为匪贼猖獗,哥萨克马队为保护处所治安而不慎进入险境……形成这类严峻结果的启事完整在于匪贼,而中国当局负有不成推辞的任务,倘若不能期限剿灭匪贼,包管处所安宁,俄方将采纳统统以为需求的办法!”
心头一惊,脚下一顿,待转头看时,不免分了神,“砰”的一声,埋伏在假山后的齐恩远扣动扳机,杜立山头部中弹立扑在地。就在枪响同时,埋伏在壁廊下的杜金德带领大队人马杀出,不放心肠又朝尸身补了两枪。
想走?没那么轻易,目睹杜立山过去前走了五六步,陆尚荣大喊了一嗓子??“送客!”这是他预先安排的“暗号”。情知不好的杜立山,也管不了年老的叔父,双手捏着揣在腰间大张着机头的双枪,大步往外赶去。就在他一脚刚迈过门槛,半个身子出了厅门时,只听陆尚荣大喊一声:“大哥,请留步!”
树倒猢狲散,巨匪头子杜立山一死,陆尚荣顿时命李春福的马营再加两个步营前去抄其老巢。杜立山部下的数百悍匪听到头子死了,个个胆颤心惊,一窝蜂作散,光银子就抄出2万多两,其他财物数不堪数,再加枪支弹药、布匹马匹,一下赚得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