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股怒意涌上胸口,即将喷薄而出。
这时,五皇子赵祈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许教头,本皇子有个好主张!”他冲许教头勾了勾小指。
如果平常人,遇见这档子事,恐怕恨不得扒条地缝钻出来。她倒是独一无二的柳云懿,恰好挺胸举头,不见一丝耻辱。外人不知,还觉得她在受嘉奖呢。
忽而此时,谁轻咳了一声,场内当即温馨了下来。
柳云懿肝火冲冲,快步行至窗口,一把推开,踮起脚尖向外张望。
只见,赵祈一手捧着砚台,一手握着羊毫,阴笑着一步步走到柳云懿和阿婴的面前。他握着羊毫在砚台上沾了沾,嫌这砚台不敷水分,他还往内里吐了一口唾沫,连仪态都不要了。接着,他用羊毫在柳云懿和阿婴的摆布脸上各写上“王八”二字。
那一眼,叫她心下一寒。这五皇子狡计多端,不知又使出甚么恶毒的战略来!
这类钟声并非常日里高低课钟声,而是,专门为告急事件,或告急调集学子与夫子所设置的。
被俄然这么一泼,她吓得身子一颤,褪到一半的衣裳又从速拉上。
“铛,铛,铛……”
如此一想,柳云懿更是感觉这地儿不是人待的。若持续待下去,不知赵允初还会想甚么馊主张惩办她,她非被逼疯不成!但是,她不能逃。她吃了断肠丸,不完成任务,就算逃出去也是死翘翘。
“唯有如此了!”柳云懿长叹一声,点头附和。
淡淡瞥她一眼,许一棍不屑一顾。这练武场上的学子,哪一名不是皇亲贵族?就她一个皇后远房侄子,连号都排不上。
一阵短促的敲钟声,在国子监内高耸地响起。
乍一看,柳云懿肺都气炸了。
七日打扫,如此罢了?
那盆水,浇了柳云懿一个落汤鸡。
“嗤。”许一棍冷道:“我是承诺不体罚你们。但是,”他减轻了嗓门,“极刑可免,活罪难饶!”
等一下,这水的气味有点重……
偌大的澡堂内,只亮着一盏孤烛,烛光昏黄,只亮一小方六合。柳云懿打了一盆水,一遍一各处洗脸。
不料,许一棍竟还是点头,一口反对:“不可,还不敷重!”
也是,如何说也是皇后娘娘的远房亲戚,真要把人弄伤了,皇后娘娘那儿不好交代。再且,刚才在大街上,许一棍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诺了。因而,他也觉不当,连连点头。
学子们的笑声,在偌大的练武场上响起,响彻云霄。
也就是说,这三日内,她脸上都会有“王八”二字。在此期间,她必须每天以“王八”示人,这是多么的欺侮啊!
“额!”阿婴高低打量湿漉漉的柳云懿,略有些难堪地说,“柳柳,要不你还是先沐浴吧,这味……呕呕呕!”
钟声响,有事产生!统统学子与夫子当即向练武场空位这边跑来。
阿婴还是那句话,“没有。柳柳,你别洗了。我都没洗啦。那五皇子没哄人,这墨汁洗不掉的。”
两人对视,如刀剑比武。
“阿婴,洗掉没?”她昂首问站在身边的阿婴。
一想到她们敢拿马粪糊他一脸,受此奇耻大辱,许一棍感觉此惩办太轻了,他直点头。
赵祈,你等着!她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那已垂垂远去的背影,在内心发誓。
一靠近柳云懿,她当即捏住了鼻子,连连后退:“哇!柳柳,你好臭啊!一阵咸鱼味!”她眼里尽是赤裸裸的嫌弃。
“有这么夸大吗!不就是咸鱼味吗!”
阿婴劝她:“柳柳,别做傻事。那但是皇上的亲崽子。我们斗不过的!”
完了。柳云懿和阿婴对视一眼,脸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