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撩了额间碎发,娇笑道:“如果我到手了,又是如何说。”
“妈妈不再细瞧瞧,万一走了眼可如何好。”环儿阴阳怪气地说道。
“姐姐不说我也晓得,但是去寻红凝姐姐。”环儿笑眯眯地说道,一语勘破了秋玉心机。“姐姐不奉告我,是因着下午的事吧。”
秋玉恐是红凝因晌午大错时与环儿吵嘴,仍气着那丫头,这才不肯来园中,不由暗下焦急。
环儿见陈婆子如此慎重,遂猎奇道:“妈妈为何非要咱大女人的手书?女人的字就算写得再好,那里又比得上那些个当世大儒。”
“环儿一片热诚恳,姐姐怎的还狐疑我。”环儿一副戚戚然的模样说道。
“但是……”秋玉还是踌躇道。
逾时,一个身影悄悄退至世人身后,趁着世人兴至酣时,沉默出了园门,寻路紧随环儿而去。
言罢,环儿昂胸负手,如同孔雀高视阔步般摇扭捏摆的出了院子。
环儿眉眼一动,又笑道:“不若我亲身将红凝姐姐找来,如此,姐姐可托我。”
且说这环儿出了葡萄园,一起脚不沾地、衣袂带风,疾行至两人所约之处。谁知这左等不来、右等不至的,环儿正原地踱步、心焦难耐之时,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自暗处蓦地响起。
“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替主子办事,如有了舛错,就是砍了婆子这腔上的脑袋,也赔不起的。女人,你说是不是。”
倏然,环儿眸色一亮,脚下便是一软,借势斜撞于一人身侧。环儿一边连声赔了不是,一边俯于此人耳侧,小声说道:“湖边石桥见。”
陈婆子自挑了蜡封,借着湖畔石灯柱里微小的烛光,细细辨认起来。
“可我这内心总不免惴惴不安的,妈妈若拿了东西跑了,我这小身子骨,又那里赶得及。”环儿神采一肃,沉声道:“我要先见到银子,才气将东西给了妈妈。”
秋玉见环儿笑意晏晏,不忍说破,婉拒道:“我都快叫你们这起子人给惯坏了,又没有折手断脚的,本身去便是,哪用得着再差使你们。”
环儿又借机说道:“今儿夜宴是大事,主子那边必离不了姐姐的。怎能因着寻人这些个小事,分了姐姐的神。万一有个不对,我们谁也担不起这个不是呀。”
待翻开一瞧,那荷包皮里只卧了张薄薄的银票,恰是张面价一百两的大成宝钞。环儿心对劲足的收了荷包,取了信封递与了陈婆子。
陈婆子阴狠狠的回了一嘴,自怀里摸了个荷包皮出来,递与环儿。
本来,这环儿底子未曾想畴昔找寻红凝。方才邵子姜屋中,环儿好不易将红凝气走,才得了个近身服侍的巧宗。此时,又怎会将红凝这座拦路神再次请回。方才之言,不过是为了稳住秋玉的体例罢了。
“当真?”秋玉心下思疑,红凝的性子,她自认还是晓得的。
“红凝!”环儿瑟瑟唤了一嗓子,便极力挣扎起来。
环儿被陈婆子阴狠的调子一激,只觉浑身寒毛顿竖。又唯恐本身露了怯,遂强忍着惧意,劈手将那荷包夺了过来。
“姐姐顾念我,环儿也不是那般不知事的人。”环儿双眸微蹙,委曲道。“方才红凝姐姐回屋时,我便向她认错了,且红凝姐姐也恕了我的不对,那里就成了仇敌了。”
陈婆子瞥了环儿一眼,冷冷说道:“晓得的越少,才气活得悠长。女人如果嫌命长了,不若匀我这老婆子些。”
“这可不敢,就算姐姐再借我两个胆量,我也是不敢恐吓姐姐的。”环儿上前挽了秋玉胳膊,赔笑道。“这席顿时就开了,姐姐要出去寻谁?知会我一声便是,哪用得着亲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