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撩了额间碎发,娇笑道:“如果我到手了,又是如何说。”
环儿摸了摸袖中手札,心道既是要做副模样给别人瞧,不若将那人约出来,也省的这手书在她手里成了隐祸。环儿一时得了主张,便做出副寻人的模样,穿越于从旁服侍的丫环婆子之间,四下流顾。
“这是天然,你如果能拿得出来,该你的那份必不会少。”
上回书说一黑影悄悄隐于世人以后,寻路自出了院子。欲知此时人是谁?且听本回细细分道。
“可我这内心总不免惴惴不安的,妈妈若拿了东西跑了,我这小身子骨,又那里赶得及。”环儿神采一肃,沉声道:“我要先见到银子,才气将东西给了妈妈。”
“当真?”秋玉心下思疑,红凝的性子,她自认还是晓得的。
亦就在这一瞬之时,一人自灌丛中猛跃而出,一把扯住了环儿,厉声呵道:“你这下作黄子,心肝是让狗啃了!竟做出如此背主之事!”
“不急,不急。”环儿勾唇含笑,腔调清冽道。“不知妈妈前儿许下的好处,目今还作不作数。”
环儿被陈婆子阴狠的调子一激,只觉浑身寒毛顿竖。又唯恐本身露了怯,遂强忍着惧意,劈手将那荷包夺了过来。
环儿见陈婆子如此慎重,遂猎奇道:“妈妈为何非要咱大女人的手书?女人的字就算写得再好,那里又比得上那些个当世大儒。”
“女人寻我来何事?”
本来,这环儿所约之人恰是沈辛夷院中的扫地婆子,只听她冷哼一声,幽幽说道:“女人可记得老婆子说过的话,我们无事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那陈婆子见环儿这般有恃无恐,也恐坏了自家主子的事,便不再拿乔,拦了环儿道:“女人且等等,老婆子应了你便是。”
环儿一惊,低呼出声,见那人缓缓从暗处现出身来,才顺气说道:“陈婆子,你可真真吓死我了。”
秋玉主张已定,便唤了个聪明的丫环过来,细细叮咛道:“我出去寻人,半晌就回,你且替我盯着些。主子要水要茶时警省些,可别出了岔子。”
“妈妈可好好瞧瞧,是不是我们大女人的手书。”
合法两人缠的难分难舍之际,环儿部下行动乍然一顿,双眸圆瞪,满载惧意。
目睹夜宴将开,秋玉又想着邵子姜身边必少不得红凝服侍,便想趁着世人闲谈之时,自去找寻一番,也免得误了过后的夜宴。
且说这环儿出了葡萄园,一起脚不沾地、衣袂带风,疾行至两人所约之处。谁知这左等不来、右等不至的,环儿正原地踱步、心焦难耐之时,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自暗处蓦地响起。
“呃……”秋玉吞吐难言。
逾时,一个身影悄悄退至世人身后,趁着世人兴至酣时,沉默出了园门,寻路紧随环儿而去。
现在且说秋玉随沈辛夷至葡萄园中,本欲寻红凝闲话,谁知竟遍寻不到。秋玉又寻了几个与红凝交好的丫环婆子,一问之下,也皆道不知。
“这可不敢,就算姐姐再借我两个胆量,我也是不敢恐吓姐姐的。”环儿上前挽了秋玉胳膊,赔笑道。“这席顿时就开了,姐姐要出去寻谁?知会我一声便是,哪用得着亲身去。”
言罢,环儿昂胸负手,如同孔雀高视阔步般摇扭捏摆的出了院子。
陈婆子阴狠狠的回了一嘴,自怀里摸了个荷包皮出来,递与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