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且说邵子牧叮嘱了青云在此等待,便回了沈辛夷院中。
邵子牧面色一怔,眉间掠过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轻喝道:“惯会满嘴里胡说。亏你还是个女孩儿,也不知羞。”
“那本《兰陵雅集》不是平常书册,自是要另行待之。”邵子姜眼睫轻眨,笑道。“加上我院里人来人往的,摆在案上如果叫阿谁毛手丫头污了,岂不成惜。”
邵子牧见子期吞吐不言,亦叫她勾起了兴趣,笑问道:“到底是甚么?今儿我可方法教领教你这张促狭嘴儿。”
邵子姜见环儿慌了手脚,打单着她,忙柔声呵叱子期道:“那边就这般娇贵了,一点子油污,又那里值得你大喊小叫起来。”
邵子牧眸中水波流转轻旋,很有些无法之色,叹道:“你这鬼丫头,又打甚么主张。”
环儿瑟缩着将钥匙递与了子姜,垂首掩上面上的阴云黑雾。她眸光轻闪,一抹仿佛淬毒寒刃地阴酷寒意从中一闪而过,迅捷地掩于眉睫之下。
思及此处,环儿心中一股恨意油但是生。她眸光缓缓游动,脸颊抽动了两下,抬手间地行动也微微有些滞黏。
前文说环儿扣贤堂,休咎言尚早。现在这环扣已结,风雨渐至。预知而后又有何事,且听后文细述。
环儿会心,恭敬将钥匙呈于子姜,小意道:“女人,这是匣子的钥匙,您请收好。”
环儿笑着接了过来,挑帘自去了。
一时候,屋内世人皆是大笑不已。邵子牧负手立于当间,眉间凝起一抹无法之色,亦是勾唇轻笑,未有半分宽裕之态。
“书为贤人友,不成浑说。”邵子牧轻咳了两声,突破了一贯的云淡风轻,面上亦渐次浮起一丝宽裕之色。
“不过一本书罢了,那边值得姐姐这般谨慎细心。”邵子牧言语间浑不在乎,眸中却掠过一丝清浅的笑意。
“奴婢不敢。”环儿小意道。
邵子牧叫子期噎了个哑口无言,发笑道:“若依你而言,他们两个是那牛郎与织女,那我岂不就成了拆散鸳鸯的西王母。”
邵子期面上涌起一丝委曲之色,叹道:“一个深锁红楼鸳鸯阁,一个展翅翔飞高墙外。一道垂花门儿闭,月月日日不得见,可不是那天上银河隔情缘。好不易得了个机遇,哥哥也不做那成全功德的的鹊桥仙。”
“就你调皮。”邵子姜笑嗔了一句,从环儿手中接过钥匙。
邵子姜柔笑道:“先忙闲事便是,可别失了礼数,叫人家笑话。”
邵子姜柔声笑道:“这有甚么便利不便利的,正巧我也快临摹完了,叫她们取了来就是。”
邵子期本就是见环儿神采不对,意欲逗她。现在见她当真慌了神,也息了打趣的动机。赔笑道:“不过就是同环儿姐姐开了个打趣罢了,姐姐可不准恼我。”
环儿近前一步,蹲身回说:“女人的那些字帖书画,原都是红凝姐姐收着的。开箱的钥匙亦在她那,奴婢还未曾得呢。”
邵子期咽下喉间糕点,含混不清的说道:“谁不知哥哥爱书如狂,如果我们此次有了一两点的磕碰,下回准保借不出版来。”
邵子姜喷笑出声,几乎失手砸了手中茶盅,掩嘴柔笑道:“可不是,当日还是子牧你替青云在母亲面前求得的呢。子期这话说的,倒也应景。”
子姜恐世人失了分寸,忙转了话头,打圆场道:“今儿青云来寻你,但是有甚么事?”
“非也非也,我这这叫杂言野趣。哥哥竟日里与书作友,尽是些之乎者也的,也不睬我们这些凡尘俗人,自是不通。”邵子期举盏轻呷了一口,点头晃脑的说道,“我倒是真真迷惑,难不成那书里当真有甚么颜如玉。说到底,我可不要个纸糊的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