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牧叫子期噎了个哑口无言,发笑道:“若依你而言,他们两个是那牛郎与织女,那我岂不就成了拆散鸳鸯的西王母。”
“青云哥哥好不易来一趟,人家只是替秋玉姐姐可惜。”邵子期滑头一笑,腔调飞扬道,“如果她现在此处,可不就是那戏文里说的织女会牛郎了。”
邵子姜柔淑一笑,叮嘱环儿道:“你去我常日里放书画的箱子里,将那书取了来吧。”
待子牧拜别,邵子姜侧首瞥了眼环儿,目光幽幽,似是异化着些别样情感。
环儿会心,恭敬将钥匙呈于子姜,小意道:“女人,这是匣子的钥匙,您请收好。”
环儿瑟缩着将钥匙递与了子姜,垂首掩上面上的阴云黑雾。她眸光轻闪,一抹仿佛淬毒寒刃地阴酷寒意从中一闪而过,迅捷地掩于眉睫之下。
“书为贤人友,不成浑说。”邵子牧轻咳了两声,突破了一贯的云淡风轻,面上亦渐次浮起一丝宽裕之色。
邵子姜喷笑出声,几乎失手砸了手中茶盅,掩嘴柔笑道:“可不是,当日还是子牧你替青云在母亲面前求得的呢。子期这话说的,倒也应景。”
环儿心底一凛,脸颊不经意地抽动了两下,伸手将那钥匙攥在了手中,赔笑道:“女人这是如何了,连把钥匙也拿不住了。”
“就你调皮。”邵子姜笑嗔了一句,从环儿手中接过钥匙。
邵子期连连点头笑道:“牧牛一开口,牛郎遇织女。这个比方,再是错不了了。”
一时候,屋内世人皆是大笑不已。邵子牧负手立于当间,眉间凝起一抹无法之色,亦是勾唇轻笑,未有半分宽裕之态。
刚好环儿自屋外出去,劈面便见邵子牧面上微有不天然的神采,挑眉一瞥,旁里邵子期面上又尽是促狭之意。猜想着定是子期又说了甚么促狭话儿,这才引得邵子牧不安闲起来。
邵子期咽下喉间糕点,含混不清的说道:“谁不知哥哥爱书如狂,如果我们此次有了一两点的磕碰,下回准保借不出版来。”
“恰是,有劳女人了。”邵子牧接了过来,轻手翻了两下,笑道,“恕我失陪,前面谢府的人还等着回话,我先送畴昔要紧。”
“非也非也,我这这叫杂言野趣。哥哥竟日里与书作友,尽是些之乎者也的,也不睬我们这些凡尘俗人,自是不通。”邵子期举盏轻呷了一口,点头晃脑的说道,“我倒是真真迷惑,难不成那书里当真有甚么颜如玉。说到底,我可不要个纸糊的嫂嫂。”
邵子期抿住下唇,息了面上的笑意,一本端庄的说道:“也是那……那牛郎身边的大牧牛。”
言罢,也顾不上替子期清理手上肮脏,本身取了帕子,手麻脚乱的擦起钥匙来。
邵子期见环儿神采惶惑,成心逗她。当中一拦,便将那钥匙劫了过来。谁知子期才刚一动手,两指一捻,便将那钥匙掷于结案上。
“你不说,我倒忘了。”邵子姜自腰间荷包里取了串钥匙出来,从中解下一只黄铜小钥匙递与了环儿。
邵子牧面色一怔,眉间掠过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轻喝道:“惯会满嘴里胡说。亏你还是个女孩儿,也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