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磷见话锋已经扯到哥哥身上,偷偷扭了头来冲着哥哥鬼脸一笑,又对母亲道:“哥哥也是要有门婚事,让他娶到个又凶又丑的女人管管他。”
顿了顿,不给谢睿机遇,冷眼挑着接着道:“传闻你的侯老三已经被乱箭射死,这么说来,你应当谢我,若不是我那天心血来潮想着对着小门人的一点意义,把她给捞出来,说不定她也被射成个筛子。”
谢睿细心研讨连曜的神采,掂着酒只是不饮,沉声道:“将她还于我处。”连曜也盯着谢睿的眼睛,凛然嘲笑:“将张老道的首级提来。”
连曜回到连家老宅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前脚进了府门,舒安便覆上耳来讲了几句。连曜神采一变,便径直进了母亲甄氏的阁房。
晶莹的瓷樽飞旋扑来,谢睿剑锋半挑,明净的玉瓷安稳倒影接在锋面上,然背工腕倾斜,瓷樽竟贴着剑锋滑至谢睿手中。
连曜哈哈大笑,身材前倾,直视谢睿道:“谢存昕啊,我现为朝廷弃子,委靡之势满朝皆知,世人急着和我抛清干系。你这个厮,堂堂谢家大少爷,南安府世子,本日竟单身夜赴我连某的酒宴,只要两个解释,一是你艺高胆小,二是你已走投无路,你说我选哪个为好。”
谢睿乘势道:“那人的事情。”
连曜含着三分笑意:“你我各退一步。”两人对视半晌,谢睿俄然抬头干了瓷樽的酒,转手将空的杯底露给连曜。
连曜见母亲态度转好,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此事母亲无需担忧,儿子早有安排安妥,过些光阴定将她送于母亲面前奉茶。”说完竟对劲斜挑了连磷一眼。连曜不甚佩服,但又无言可问,哼了声转过甚去,自言自语道:“看你如何从石头中蹦出个女人。”
甄氏见儿子顺服,心中大悦,仓猝道:“既然你也同意,本日也是大吉之日,我也请了雪烟过来,我们多事之家也不讲究那么多,更兼且不要张扬,你们便悄悄把事情办了。”
却见甄氏穿戴整齐,半坐在床边正抱着一少年低泣。少年半跪在踏上,看不清面庞,也是低声痛哭。连曜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你私行分开虎帐,可知多么大罪!”
甄氏低了头又想了想道:“此女你若欢乐,我也无甚定见。”昂首之势,果断望向连曜:“但是雪烟,你是必收了她。就算是赎了我们对她父母,对她老程家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