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姜。”女子抹了抹眼泪,即便冻的浑身颤栗,神态还算能瞧过眼。
“让你领罚,你可服不平?”
那内监连连叩首:“为娘娘着想,奴……奴实实不敢放人呀!”
“抬开端来。”阿娇因指雪地里跪着的那女子,道。
“尽管说。”
楚姜见阿娇都已如许说了,便顺她话头将起因说开了:“是家里有些困难。内驻羽林军中有婢子姨表亲戚,是……表弟……”她顿了顿,几分赧然不经意地现在脸上:“……婢子家中母亲病着,已几日卧床不起,听表弟传话,家中连请大夫的钱都已付出不起。婢子便想将这几年所蓄梯己,交与表弟,捎回家中,也好解燃眉之急,或尝……能救婢子母亲一命。”
阿娇已了然三分,便问:“是羽林军内卫,还是黄门郎?”她笑了笑:“你尽管说,本宫若对此事只明三分,掖庭问起来,本宫亦没法掰扯过来,――你要让本宫如何保你?”因见那宫女子顾忌方才对她行管束的内监,又顾念她是女人家家,不免脸皮子薄,这类事情若真大管大训起来,可真得惹上一门横祸,便成心替那宫女子躲避:“是亭里亲眷要让你带甚么东西出宫么?如何,家里有困难?”
雪倒是停了,只是夜色漆墨似的,黑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