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吞吞吐吐:“只这‘远瑾夫人’……陛下可感觉,她像极了一小我?”
群臣惕惕然,皆拜曰:“臣辞职――臣等恭祝陛下万年无极、长乐永泰!”
天子所行公然与她料想的一样。天子竟为一个陈阿娇,当真豁了出去,用这等荒唐的体例,磨活了这盘棋。她心底嘲笑,不知王太后如果晓得目前万寿节上,天子加封的新贵远瑾夫人,与长门宫那位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要如何好?若然长乐宫加责,天子这孝谨的儿子,当要如何自处?
卫子夫啮齿。
公然,卫青出列,跪陛下曰:“望陛下三思!前番匈奴犯我上谷,气势之张绝非怀柔之策能熄,若转待匈奴以柔,我北疆边疆将兵患连连!望陛下三思!臣此平生,愿逐匈奴祁连山外,万死不辞!”
陈阿娇当真说了“其详”,不卑不亢――
天子含笑应:“这朕天然晓得,子夫原不是小襟怀之人。”
“你倒是说说,”天子半笑不笑,“朕教翁主窦沅出塞匈奴,以全她忠节之名,原是功德一桩,朕――”他颇自嘲:“朕‘圣恩浩大’,你凭甚么直言这事‘万不成’?”
天子看了看卫子夫,转而哂道:“卫青,朕在与朕的美人说话,你不必插嘴――”因笑向美人道:“你说的极是。难为你一介女流,竟有如此见地!瞧见没有,你这一番话,连大将军卫青亦慨然附和!朕颇高傲,朕的后宫竟有如此巾帼――”
“妾畴前长门宫当差……”
心底只微叹一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