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听“远瑾夫人”这四个字,形如五雷击顶,面前一黑――旋即,狠甩了冕服袖子:“来人!摆驾回宫!”
仪仗最背面宫妃车马里,不时有抱怨:“大半夜带露夜行,这万寿节过的未免有些……”这细碎的声音很快被腾腾的马蹄声淹没,弱似蚊蝇。
“陛下摆驾――回宫――”
一重一重的声音交和,在玄色的天幕下久回荡:
窦沅的心紧抽了抽,心道那可要不好了,八成宫里有甚急事,要不然,也不会连夜派人来催请天子。这大好的万寿节,稍无妨的事儿,亦是不会来扰陛下的。好赖待明早回宫再说。
天子这边,连个挑烛芯的宫人都没有,他不发话,殿上侍立的宫女子没一个敢动的……
“摆驾――”
“阿姊?”天子走了畴昔:“人呢?”
他抬手,用指骨刮了刮眼角。是潮湿的。
那从侍转头来,面色略有难堪。
兄长。
他还欠娇娇一个荷花塘呢。
“长得当真极像,”平阳亦顺着他装傻,“难怪母后传闻了你汲引她的动静,那样魂不守舍……”
帝君那样孤单。
挥一挥衣袖,便这么清闲落拓地拜别。天子却深吸一口气,在他身后叫了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