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儿,刘病已便再上前去,屈膝一跪,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艾小妍已一步上前,抢先了指难人:“你怎欺负人吶?”
刘病已得了首肯,天然便无顾忌了。便开端用力儿拨拉,土虽松,土下却埋没硬块儿,他拨不动了,顺手敲了敲,公然那东西极硬,另有声儿吶!
这是老婆婆自见了他们以来头一回发言,可把世人惊坏啦。这声音浊沉的很,当真似从千百年前的沼池里捞出来的,还带着腐锈的气味儿。
老婆婆也是个不幸人。
老婆婆话是不说了,却站着拿那枯枝做的拐子捅他们,像扫渣滓似的将他们往外扫,刘病已也不滞了,当下站向他的火伴们:“我们走!”
愈磕却愈发觉了不对劲儿。
这一番话倒是情真意切,张彭祖心中只叫病已此招甚高!谁晓得这阴暗之处是甚鬼怪魍魉吶,还是先走为妙,这一番矮低服软之语,让那老婆婆也好恕他们冒昧之罪,不会在暗处作怪。归正来也来了,猎奇之心也解了,此时归去,再好不过。
刘病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一袭,没稳住,顿时便从木桩子上跌下来……
刘病已还未回神吶,那老婆婆已猛地一个窜身,伸手夺过了他手里那块“砖头”!
老婆婆不睬人。她埋头像在砥砺某样东西,方才赶人握手里的那长条儿树枝,现在正斜靠在膝盖上。
刘病已木讷地点点头。
额下仿佛有甚么东西似的。这处土结的并不踏实。刘病已顿住了,低了头细心看,发明确有蹊跷。
他问道:“老婆婆,你因安在这里?”
那是一块方刚正正的东西,像块砖头,黑漆漆的,看质地又不像是浅显的砖块。刘病已擦着“砖体”搓了搓,忽觉部下有凹凸。
也不等彭祖他们反应,拖了便走。
两厢里着力,一会儿便真将那硬块给掘了出来。
“病已……”许平君扯了扯刘病已的衣袖,声带哭腔。
刘病已也走了上前。
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一时不知如何安抚老婆婆。
“病已,有字呢。”张彭祖凑了过来。
“我来,病已……”张彭祖也瞧出了不对劲儿:“还真有东西呢。嘿,藏的真好!”便一动念,向平君与阿妍讨了方才割老藤的钗子来,与病已一人一支,狠戳了起来。
许平君略略安了心。也是,这里毕竟还是和缓的,能躲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