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的未央宫,从司马门而入,过了东阙,便是宣室。向来朝官入了东阙便是在宣室以内候旨,在宣室将上书传与宣室书吏寺人,由寺人向上传达,最后由天子下旨宣布诏见。
“王大夫!你还是先起来吧!有甚么事奉告老奴,老奴替大夫跑跑腿,禀报陛下!如何?”王处还是强忍肝火,柔声道。
班婕妤一惊,但想得必然是汉成帝以此为话柄逼本身就范,只是淡淡说道:“父亲只是个文人,从不过问朝政。皇上没有来由杀他。”
只听啪的一声,汉成帝手中的朱笔硬声的被掰成两段,只见汉成帝半晌不语,渐渐走到案前,叹了一声,道:“他王莽是在勒迫朕呐!”
王处道:“光禄大夫王莽跪在前殿,求见皇上!”
汉成帝走到昭阳宫前,宫门紧闭。门前积雪仿佛从无人打扫普通。北风萧瑟,厮打在汉成帝的脸颊之上。王处提着锦袍速步跟上,披在了汉成帝的身上,说道:“皇上!内里风大,还是归去吧。”
“是……老奴掌嘴……”王处收起了笑,低声道。
汉成帝走到了王莽的面前,环伺四周,淡然一句:“春寒料峭,光禄大夫这又是何必呢?”
前殿的门“吱呀――”开了,王处从殿中走了出来,脸颊微微有汗水流过,见到这王莽,赶紧迎上前来,欲要扶起王莽。王莽倒是纹丝不动,口中还是叫道:“臣王莽求见陛下!”
王处望着汉成帝,不知其意。
王处面色有些犯难,说道:“王大夫,你不会不晓得,陛下……不在未央宫吧!”
王处只顾叩首,不敢言语。
王处叩首道:“老奴觉得,光禄大夫定是有要紧事觐见皇上!不然……”
汉成帝瞪眼着班婕妤,叫道:“好!好啊!你说朕不念及旧情,朕如果不念及旧情早就把你父亲杀了!哪会等着你来数落朕的罪恶!”
“答复我,究竟是不是赵飞燕说的。”班婕妤一字一顿,话语中透满了层层的哀怨。
“大汉鼎祚地点……未央宫……”汉成帝长叹一声,转头望着王处说道,“朕三年未至此处,这未央宫倒似平常一样,此中可有你的功绩呀……”
王处扑哧一下,捂嘴笑了:“老奴猜是,皇上舍不得这位国之栋梁吧!”
此言一毕,班婕妤泪水滑落,只见她仰天哭诉道:“圭儿……我的圭儿,我对不起你啊……”
雪地当中只留放工昭仪一人,她望着阿谁男人远去的身影,心中只要怨,却早已没有了恨。
“哈哈哈……”汉成帝收回一声残虐的惨笑声,“没错,我们的孩儿是朕害死的,但方士说,这孩儿是犯母之命,留不得……”
王处自行上了西楼,目睹得汉成帝仍旧是手持朱笔站在窗台雕栏前的屏风处乐此不疲的誊写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八个字。心下里不知该如何开口,向汉成帝说未央宫王莽的事。
王处一惊,赶紧跪下不断地叩首。口中惊呼道:“老奴只是每日打扫前殿,别无他意呀!皇上饶命!”
王处苦苦一笑,道:“甚么事都瞒不过皇上!到是出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正想着要不要奉告皇上……”
男人走到了前殿之前,曲腿跪下,双手举起玉圭高过冠顶,口中高呼道:“臣光禄大夫王莽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
未时刚过,朝阳高照。未央宫檐上的积雪已经垂垂熔化。阳光有些刺目,四周里有些春意复苏的气味正悄悄盎然。
“王处!出甚么事了?”正在屏风前誊写着地汉成帝蓦地停了笔,回身望着王处道。
王莽不语,还是是双手高举着玉圭,双目果断地直视着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