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然说到这顿住了。
朱安然没有理睬马华亭,而是看着杨国梁再次问道,“杨大人,‘摆布’二字何解?”
朱安然这句简朴的话,却让台下的裕王浑身一震,如此简朴的一句话,让他不由得回想了很多。
这点决计,杨国梁还是有的。
“朱大人方才没有听吗?我方才既有言之。摆布者,帮忙也。整齐荇菜,摆布流之。意义是说周王后带着其他女子去采荇菜,其他女子帮忙周王后采摘荇菜,送到宗庙去祭奠先祖。”杨国梁面色不善的看着朱安然说道。
“呵呵,朱大人了解的很快嘛,善哉,善哉。”马华亭似笑非笑的看着朱安然。
“恰是因为听了才不解,才有此问。”朱安然微浅笑了笑。
朱安然说着做起了树模,挽起袖子,暴露一截胳膊,做出一副左采一下右采一下的行动,腰也跟着扭了起来......
莫须?!
“然也。”
“你......斯文扫地......”
声音不如他之前论“王者之风、后妃之德”那般宏亮了,较着能听出底气不敷来。
“‘整齐荇菜,摆布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方才杨博士言荇菜乃祭奠之菜,只要有德行的窈窕淑女,也就是周王后才气够采摘荇菜,如果你不是窈窕淑女的话,那么你采摘的荇菜祭奠祖宗的话,祖宗是不来飨用的。周文王寤寐求窈窕淑女,乃是要找一名有德行的能够采摘荇菜的淑女,来帮他祭奠六合,管理国度,安定天下。以此而论之,君子思淑女乃是思贤才,但是如此?”朱安然直直的看着杨国梁,问道。
马华亭恼羞成怒的瞪了朱安然一眼,冷哼了一声,将双手背负在身后,昂扬着头,故作高深的说道。
懦夫断腕!
幸亏,这个题目不是很难,杨博士头大如斗、盗汗直流之际,他踏实的诗经功底帮他解了围,固然亲口颠覆本身之前的讲授,有些难为情,但就像他说那样,不过一个词罢了,无关大局,并不影响对关雎的了解,也不会影响他“王者之风,后妃之德”的解读。
小时候与过世的太子皇兄另有景王一起蒙学,夫子在讲堂上讲的很多东西,他都一头雾水,但是看太子哥哥和四弟景王一听就会的模样,碍于面子,他也就不懂装懂,害的他功课拉的越来越多,这也让偶尔兴趣来了讲求他们兄弟功课的嘉靖帝,对他绝望很多,越来越不喜好他。
台下的裕王见状,忍不住笑了。
辣眼睛......
“不影响解读吗?”朱安然微浅笑着摇了点头,“如果作方向摆布之意的话......”
估计贰心内里也认识到他所言的不敷之处了,只是碍于颜面,硬撑到底罢了。
堂堂男儿,扭的跟个小浪蹄子似的......
很较着底气不敷了。
学问学问,不懂就问......
杨国梁喉咙腥甜,马华亭也好不到哪去。朱安然方才旁征博引,言之凿凿,一一驳斥了他自发得不凡的两个观点,让他颜面打扫,面红耳赤。
杨国梁冷酷的说了两字。
统全篇以观之,君子、淑女莫须言周文王、周王后乎。
“哦......统观全篇么?”朱安然拉着尾音哦了一声,然后又做出一副谦虚就教模样,“以杨博士之论,安然另有一事不明,还请杨博士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