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个姑姑,多叮嘱了容束一句。
有人说和,又是容束的顶头下属,加永宁侯府的旧了解,钟宜沛也不好再置气。
乘坐着容家女眷三人的软轿行至宫外,还不算完。
娴贵妃笑语晏晏,他却一下冒出盗汗,也不敢伸手去擦,咽了口唾沫问道:“不知是臣的哪位女儿,如此莽撞,扳连二皇子和娘娘操心。”
这清楚就是强买强卖。
容束的僵在原地,脊背却仿佛被看不见的重量压弯了很多,最后抹了一把脸,仓促分开了皇宫。
“这小厨房炖的滋补养身汤,凉了可不好,备轿撵吧。”
马车未动,车窗处被叩响三声,田首辅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入。
“既是受贵妃娘娘美意,何故咄咄逼人,如此势众,那里像是护送?”
此前,和迟不归在酒楼,遇见田首辅之子田康用心刁难表兄,若父辈干系密切,怎的两人会闹得那样尴尬。
钟衍舟定然不想这件事被家人晓得,容晚玉倒是不便用此事扣问,只能先按下疑窦不表。
“是,娘娘,此时约莫要散了。”姑姑垂首答言。
待马车缓缓行驶,分开了皇宫四周,容晚玉才开口,顾及到车内另有容沁玉,所问也只是浅近。
待贵妃乘坐凤撵至议事处,六部尚书正从御书房往外走。
娴贵妃慵懒地嗯了一声,让侍卫退下,又问宫人道,“本日,陛下是否是同六部大臣议事?”
一旁的宫门缓缓翻开,从内走出一个身着紫袍官服,腰佩金鱼袋之人,开口熟稔地唤住了贵妃的侍卫首级。
“容大人不必严峻,是件丧事。”隔着纱幔,娴贵妃的声音委宛,语气不乏笑意。
马车一起驶回了容府,那些保护眼睁睁地盯着容家女眷入府后,才回宫复命。
娴贵妃留下此话,便乘着轿撵持续往御书房去。
“本日本宫于御花圃办赏花宴,容大人的家眷也在受邀之列。容家蜜斯不慎坠湖,不过万幸,诺儿豪杰救美,并无大碍。此时容夫人和容蜜斯已被本宫派人好生送回了容府。”
宫内,侍卫隔着屏风,向娴贵妃复命。
氛围一时对峙。
钟宜沛心中还坠着本日落水一事,此时也不便细问,到恰好岔开话题,点了点头。
她的皇儿是天潢贵胄,本身身后的柳家更是世家之首,容晚玉能嫁给姜诺,底子就是占了大便宜。
赏花宴的事,容束天然晓得,容沁玉还是他准予前去赴宴散心的。
柳家身为贵妃母族,现任家主又任御史之职,要给一名官员添些功劳,还是触触霉头,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
但抚心自问,自家的家底,该当不入娴贵妃和二皇子之眼才是。
现在虽暂代尚书之职,但还是下认识紧了紧脊背,躬身前去,离凤撵几步以外顿住,“臣拜见贵妃娘娘,不知娘娘有何事示下?”
为首的将领,态度还算驯良,但意义却也果断,寸步不让,只等着容家女眷上车。
钟宜沛看着围成人墙的侍卫,气愤非常,“这是归还是押?便是贵妃娘娘,莫非就能如此凌人吗?”
“本宫说了,这是一件丧事。容大人怕是欢乐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吧?也不急,本宫给容大人留三日,让容大人好生筹办着,但愿能闻声容大人的好动静。”
“是你家二女儿。”娴贵妃听他如此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容晚玉得知答案,不再诘问,内心却非常迷惑。
他也晓得,这赏花宴,真意不在花而在那些如花普通的适龄贵女上。
见容束的面色变得丢脸,娴贵妃心中冷哼一声,感觉容束和他的大女儿普通不懂端方。
“但吾儿钟意的,倒是你家嫡女容晚玉。豪杰救美,再续良缘,可谓嘉话,这落水之人,该是谁,以容大人的聪明,该明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