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是田首辅残害忠良,那永宁侯府得以保全至今,多数便是因为侯府中另有田首辅的恋人和血脉。
她微微垂目,揭过此事谁对谁错不提,顺口普通,又提起了田家。
容晚玉奉求他派人汇集更充沛详确,且数量清楚的证据,为迟不归而后揭露田首辅做筹办。
他一边保全本身,一边暗中汇集证据,只待回京,便可撕破田首辅的伪面。
容晚玉闻声管家的话,心头一暖,遐想到大舅母那桩尚未切当的风骚佳话,只感觉那番指责更加好笑。
“上回晚玉冲撞了大舅母,特来向大舅母告罪。”
“老夫人晓得,上回表蜜斯来侯府受了委曲,已经说教过大夫人了。还请表蜜斯莫要听信气话,我们侯府一向都是表蜜斯的家。”
容晚玉略思忖,提笔写下两封信,一封写给在内行商的钟无岐,一封写给了花容阁的花掌柜。
但田首辅却瞒上欺下,和各地最有权有势的地头蛇合作,不但进一步缩小了这些地头蛇明面上的田亩,还让百姓和普通乡绅承担了更重的赋税。
最后,容晚玉才回迟不归的信,亦用了从迟不归那边得来的藏笔迹的特别药水。
见她主动提起此事,大舅母连连摆手,一副自愧模样,“说来忸捏,该是我向你赔个不是。本是因舟儿不懂事,在气头上,对你说了些胡话,不但是母亲罚我,我本身返来也是心中难安,抄了很多佛经。”
澧朝高低,多处百姓莳植,数量如此之大草本货色不成能悄无声气地被消化。
另一封信给花掌柜,则是让他联络各州的花容阁掌事,探听无常这类毒花的流向。
无人晓得,这个被骂的狗血淋头的狗官,冷静负担着多大的任务。
早些年,田首辅还只是户部尚书时,和永宁侯府的大娘舅以及永义侯府的侯爷交好。
“此事,倒是不当。”
只是常日不爱小,俄然笑起来,并不让人感觉亲热,反而更显冒充,“晚丫头快坐,也不知你常日喜好吃些甚么,便让人挑好的备了一些。”
最后又说永宁侯府两位将军战死有异,虽未说出此中隐情,但两相联络,容晚玉不难猜出他口中的幕后主使。
字字句句,全然不复方才所见的游历之喜,只要哀怒民生之艰。
“官绅勾搭,狼狈为奸,屯田逼民。百姓为生存,多私种毒花高价发卖,以抵苛捐冗赋。田首辅冒充巡田,与地头蛇暗中纳贿,罔顾新法。”
正想劝容晚玉他日再用,容晚玉却开口让丫环取来剩下的枇杷,说要亲身给永宁侯府送去。
对田首辅,他们见不着骂不着,近在面前的迟不归便成了他们的出气筒。
后者,容晚玉命令重金,只要上报动静实在,只言片语,皆重重有赏。
钟无岐现在把握着可在各地大肆采办粮食的权力,对各地地步中的环境,定然有路子体味。
要不是从田康那边得知了动静,容晚玉如何也看不出,常伴青灯,人淡如菊的大舅母,会做下如此荒唐之事。
而后,田首辅揭露永义侯通敌卖国,永义侯府满门抄斩,田有为凭此立下大功,升为首辅。
他说大舅母和田首辅有染,表哥是两人的私生子。
除了田首辅,绝无别人。
得知容晚玉要拜见大夫人后,管家陪她往大夫人地点的院落去,路上还提起了上回容晚玉来侯府的后话。
很快,便走来了一名嬷嬷,冲着容晚玉施礼后,引她入内,“表蜜斯请,夫人在内里候着您呢。”
看完信,容晚玉的心头沉甸甸的,她晓得迟不归的性子,越是如此,越证明他现在的处境艰巨。
“吾安好,唯忧汝安危,纵前路艰苦,吾愿尽微薄之力,以助汝兼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