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张妈妈心防后,容晚玉才渐渐收起方才那副气势凌人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急,渐渐说。”
偏房两桌锅子烧得正热,辣锅刺激味蕾,菌锅惹人馋虫,再辅以厚薄适中的各色肉片,夏季可贵一见的青脆蔬菜,很快香味便飘到了院里。
知棋从窗户望去,笑着将张妈妈的模样讲给容晚玉听,非常畅意的笑道:“那老妈妈,之前我去给女人要些做药膳的食材,便被她一阵刁难,还得用银子打发,现在瞧着,真是解气。”
“张妈妈的意义,是我们做主子的不是,而不是你从中谋取私利,中饱私囊了是吗?”
“厨房的账册我正都雅完了,不解之处甚多,张妈妈一一说来听听吧。”
此前萧姨娘还未垮台时,张妈妈还拿着玉雨苑的动静给半夏卖好,现在提及萧姨娘的不是来,眼皮子也不眨一下。
于嬷嬷轻咳一声,制住了欢脱的丫头们,眼里倒是笑意,“女人仁善,你们更要记得这份好细心做事才是。”
容晚玉已经将他们晾了几日,张妈妈惯是个见风使舵的,之前钟氏活着时候循分守己,萧姨娘掌管时趁霸术取私利,现在见又换了新主子,天然想着头一个来将功赎罪。
厨房的下人普通用饭都晚,都是等主子们用膳结束后才热些饭菜本身吃。
此前还抱着容晚玉不懂的希冀,现在一看另有甚么不明白,只光荣本身是第一个来认罪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是老奴不懂事,如许,蜜斯您先用膳,老奴在中间候着,等您吃完,我们再聊,如何?”
一壶茶下肚,刮去了她满肚子肥油,嘴里淡而有趣,眼神都发直了。
一顿饭用尽,丫头们拾掇着,于嬷嬷陪着容晚玉进了里屋。
“女人,置备妥当了,请女人移步偏房。”
“张妈妈本日肯来据实相告,我非常欣喜,只是若这话如同水掺了油普通,怕是也做不好一盘好菜了,张妈妈你说是吗?”
容晚玉御下严格,却也宠遇,要了两桌,一桌她同于嬷嬷共用,一桌给剩下的丫头们。
张妈妈获得表示,闲逛着一肚子冷茶,忙不迭地跟了出来。
“那账册积年繁多,蜜斯一时看不完是普通的,老奴此时也空得,不如蜜斯有甚么不晓得,老奴给蜜斯答疑解惑。”
主子如此保护,丫头们天然感觉暖心,一个个纷繁给容晚玉布菜端茶。
秋扇带着厨房的下人,端着锅子和食材而来。
此时她内心既忧愁着账册的事,又饿得心烦意乱,闻到偏房的香味,只能倒茶水充饥。
容晚玉端坐上位,俯视着张妈妈,仿佛狸奴玩耗子普通,压迫感让张妈妈的话越来越结巴。
闻声账册二字,张妈妈就吞了口唾沫,转了转眸子子,瞥见了紧随厥后的于嬷嬷,那周身气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掌事嬷嬷。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我们是替女人做事的,这些不过是小事。”知琴怕mm的话太跳脱,帮着说了一句。
张妈妈的奉迎呼之欲出,容晚玉却不急不躁,反而回绝了,“张妈妈的美意我心领了,只这恰是用膳的时候,不如张妈妈先回厨房,他日再请您来过话。”
张妈妈肚中空空,一脑门的盗汗不止,毕竟抵不过容晚玉的施压,一头叩在地上,“老奴有罪,还请蜜斯开恩。”
“大蜜斯,老奴难啊,容府上高低下这么多张嘴老奴要管,便说萧姨娘,怀了身孕后,不时都要备着热菜热汤,那上好的食材,温久了便不肯再吃,每日倒掉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于嬷嬷只是与张妈妈点了点头算打了号召,眼里的打量却被张妈妈瞧了个正着,本就心虚的她更是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