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午老二来,话里话外,都在说老四比来带着永宁侯府的小子,满都城的抓人。
证据,天然是没有的,这件事产生在田府内宅,只要容晚玉一个外人在现场,怎会留有甚么证据。
这尚衣局的新衣裳,还是看在四皇子迩来有些起势,才送来的,惠嫔一贯俭仆,还未穿过。
见姜询一脸不开窍,天子还拿出了当年指导儿子读书的态度来,当真跟姜询阐发了一遍局势。
“要洁净素雅的,格式越简朴越好。”
“娘娘,陛下可贵来一回,不如娘娘就穿尚衣局上回送来的那件新衣裳吧,色彩光鲜,很衬娘娘。”
天子看着面前这个,替老友辩论,都不晓得趋利避害的儿子,有些哭笑不得。
姜询的眼神和德贵公公的眼神一触即分,还是做懵懂状,当真听天子训话。
天子说活力,却仿佛另有几分笑意,接过茶没喝,好气又好笑,“你看看他那模样,跟他小时候的确一模一样,都多大的人来,还如此天真。”
但是天子的态度却出乎德贵公公的预感,不但没有活力,反而眉头松快了,只是嘴上还是持着父亲和天子的架子。
姜询一撩衣袍,跪下,“儿臣受教......但是非曲直,儿臣觉得,也不该罔顾。”
迟不归出事这么久,姜询也没说一句话,他还觉得老四的心机当真深沉了很多,现在一看还是个拎不清的毛头小子。
天子先劈脸盖脸的斥责了一番,发完火,才眯着眼睛,看清姜询那一脸气鼓鼓的模样,活脱脱像他小时候被兄长欺负了的模样。
德贵公公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非常想要上去晃一晃四皇子,看看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德贵诶了一声,忙让小寺人先去蒹葭宫通传,好让惠嫔有个筹办的时候,再陪着天子,慢行到蒹葭宫用膳。
德贵公公服从,又倒了一杯茶送到姜询身边的木几上,心中欣喜交集。
到最后,天子都有些口干舌燥了,看向姜询,问他,“这些事理,你可晓得了?”
德贵公公诶了一声,回身去请四皇子入内。
“儿臣给父皇存候。”
“行了,越说越没谱了。”天子板着脸,斥责了几声,“此事已有决计,不成妄言。”
“田首辅是朝廷重臣,怎由得你随口歪曲。本觉得你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这才多久,就憋不住性子,想着要为老友申冤了?你说田首辅放火,可有证据?”
在门口保卫的苏贡安见四皇子被赶出来,盔甲之下的唇角一勾,想着而后要上报给太子,让太子也乐呵乐呵。
“四殿下还未娶妻呢,陛下正值丁壮,有的是时候,渐渐教诲殿下。”德贵公公也陪着笑,又提起了几件小时候四皇子的趣事,逗乐了天子。
“合着朕给你说了这么多,你还记取你的是非曲直?”天子有些气结,摆布环顾,抄起桌上的一本书就砸向来姜询,“给朕滚出去,好好想想本日朕教你的统统。想不明白,就不必来御书房见朕了。”
再说姜询这稚气未脱之语,配上他已经二十出头的年事,实在有些......违和。
德贵公公将御书房的门重新关好,回身重新给天子泡茶润喉,“陛下您消消气,四殿下一贯聪明,许是没转过弯,不得圣言方法。”
要晓得,天子这番训戒之言,但是连太子都没有听到过的,君王之道,讲给四皇子听,此中深意,不言而喻。
德贵公公在一旁一向把本身当氛围,见父子俩氛围和缓,天子乃至有了育子之意,才松了口气,上前给天子添茶。
总之,统统都在含沙射影,暗射姜询畴前的混不吝都是讳饰,真脸孔全然一派狼子野心。
天子看了看天气,也到了快传膳的时候了,起家负手在后,“本日,去蒹葭宫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