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询闻言有些泄气,微微垂首,“没有证据......可这清楚就是明摆着的究竟,依儿臣看,那田首辅就是欺上瞒下,迟不归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
“娘娘,陛下可贵来一回,不如娘娘就穿尚衣局上回送来的那件新衣裳吧,色彩光鲜,很衬娘娘。”
德贵公公诶了一声,回身去请四皇子入内。
宫女赶紧找出一件新衣,这后宫中向来是见风使舵,惠嫔虽有子嗣,但多年来不算受宠,连带着宫人也一贯对蒹葭宫没有几分客气的。
“给他也倒一杯,起来发言。”天子被德贵的行动提示,让姜询起家,又道,“南下所经各州,权贵官员贿赂数量惊人,但现在,这些赃款全充了国库。国之实得,罪名在谁的头上,首要吗?”
“儿臣辞职,父皇别气坏了身子。”
要晓得,天子这番训戒之言,但是连太子都没有听到过的,君王之道,讲给四皇子听,此中深意,不言而喻。
儿子的不成熟,对天子而言,仿佛反而能证明他宝刀未老。
除别的,还提及礼部的差事,说老四将那些异域使臣皋牢得极好,说的好听是恪失职守,说得刺耳便是私交外臣。
“行了,还存候呢,朕说了不见你还在御书房外大喊,依朕看,你就没想着让朕心安。”
再说姜询这稚气未脱之语,配上他已经二十出头的年事,实在有些......违和。
这尚衣局的新衣裳,还是看在四皇子迩来有些起势,才送来的,惠嫔一贯俭仆,还未穿过。
“合着朕给你说了这么多,你还记取你的是非曲直?”天子有些气结,摆布环顾,抄起桌上的一本书就砸向来姜询,“给朕滚出去,好好想想本日朕教你的统统。想不明白,就不必来御书房见朕了。”
“儿臣前来,是为了田府走水一事。迟不归是儿臣同窗老友,此前他有罪不决,儿臣为避嫌不好插手,可现在父皇您已科罪恶,准予他的骸骨回籍,田首辅却决计放火,破坏骸骨,清楚就是......欺负人!”
“你——”天子伸手指了指姜询,俄然叹了口气。
姜询此时言行,很有一副孩老练气,仿佛受了欺负,一心向寻长辈出头似的,忿忿开口。
“田首辅是朝廷重臣,怎由得你随口歪曲。本觉得你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这才多久,就憋不住性子,想着要为老友申冤了?你说田首辅放火,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