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宫向来清冷,乍闻天子要来用膳,阖宫高低都流暴露一股欢乐,唯有主位惠嫔,还是一副淡然模样。
天子说活力,却仿佛另有几分笑意,接过茶没喝,好气又好笑,“你看看他那模样,跟他小时候的确一模一样,都多大的人来,还如此天真。”
姜询闻言有些泄气,微微垂首,“没有证据......可这清楚就是明摆着的究竟,依儿臣看,那田首辅就是欺上瞒下,迟不归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
德贵公公将御书房的门重新关好,回身重新给天子泡茶润喉,“陛下您消消气,四殿下一贯聪明,许是没转过弯,不得圣言方法。”
“你——”天子伸手指了指姜询,俄然叹了口气。
“给他也倒一杯,起来发言。”天子被德贵的行动提示,让姜询起家,又道,“南下所经各州,权贵官员贿赂数量惊人,但现在,这些赃款全充了国库。国之实得,罪名在谁的头上,首要吗?”
天子将笔重重一搁,走回坐位落座,一抬手,“让他出去吧。”
宫女赶紧找出一件新衣,这后宫中向来是见风使舵,惠嫔虽有子嗣,但多年来不算受宠,连带着宫人也一贯对蒹葭宫没有几分客气的。
“田首辅是朝廷重臣,怎由得你随口歪曲。本觉得你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这才多久,就憋不住性子,想着要为老友申冤了?你说田首辅放火,可有证据?”
天子看了看天气,也到了快传膳的时候了,起家负手在后,“本日,去蒹葭宫用膳吧。”
天子看着面前这个,替老友辩论,都不晓得趋利避害的儿子,有些哭笑不得。
“行了,还存候呢,朕说了不见你还在御书房外大喊,依朕看,你就没想着让朕心安。”
惠嫔看了一眼那衣裳,摇了点头,倒是让宫女去翻着本身的旧衣裳。
儿子的不成熟,对天子而言,仿佛反而能证明他宝刀未老。
想起上午老二来,话里话外,都在说老四比来带着永宁侯府的小子,满都城的抓人。
且非论姜询所言,事关朝廷重臣,天子一定情愿本身的儿子如此干预前朝之事。
到最后,天子都有些口干舌燥了,看向姜询,问他,“这些事理,你可晓得了?”
证据,天然是没有的,这件事产生在田府内宅,只要容晚玉一个外人在现场,怎会留有甚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