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节哀，你说这康儿年纪悄悄，如何就俄然……唉，我和你岳母，得知这动静，整宿睡不好觉，这内心痛啊。”
康老夫人倒是面色还算安静，小康氏并非她所出，对田康这个外孙天然也没有打心底的亲厚，只是扶着丈夫，拍着他的背顺气。
康老爷子说这话，脸上是当真怜惜，一半是确切宠嬖田康这个外孙，另一半则是惊骇田康没了，他们和田家的姻亲有碍。
田首辅面皮微微抽搐，当着世人的面，也不好过分火，只是冷冷道，“县主可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事理，有些仇不是不报，不过需求些时候。”
田首辅说完，便有小厮来报，私语几句后，田首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也懒得对付岳家，将他们交给了下人。
心中却忍不住后怕，第一日来擦地时，一地的血，让她夜不成寐。
前堂，田首辅看着素衣前来记念的容晚玉和钟衍舟，半是怨怼半是感喟。
善妒，无所出，现在田康一死，便成了小康氏为妻的错误，以田首辅现在的身份职位，便是休了小康氏，康家也不敢有何牢骚。
见田首辅并无动容，康老爷子哭也哭不下去，只好难堪地拿脱手帕擦了擦眼泪，问起了女儿，“如何没见云娘？”
“我说甚么？若当年老爷你依了女儿的情意，那我兰娘现在便是首辅夫人，也不消守那活寡！你看看兰娘生的舟儿，比田康这地痞好上不知多少，若舟儿是田家的儿子，那我们康家——”
“住嘴！”
“太老爷，老夫人，钟家少爷来记念了。”
但田首辅对康家，却一贯冷酷，闻言只是嗯了一声，见到康家佳耦后，淡淡地唤了一声，“岳父，岳母。”
容晚玉一照面便感遭到了田首辅毫不袒护的敌意，她现在有县主之爵位，也无需向田首辅施礼，便只是站着，乃至冲田首辅笑了笑。
“老爷，康家的人来了。”
服侍少爷那么多的下人，无一活命，皆成了刀下亡魂。
“二老如有需求，寻下人便是，我另有客人，便不久留了。”
固然没有找到叫星儿的青楼女子，但却从和星儿相仿女子的家人那边得知，那几个女子被买走后，送出了都城。
“可不是吗。当年这田有为瞧上的但是我的兰娘，还不是老爷你想着那永宁侯府的好，只肯将那小娘养的嫁给他，田有为天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见到容晚玉，便想起了，派人去寻儿子院中下人所说的线索。
但田首辅的身份在，看在田首辅的面子上，来记念田康的来宾不在少数。
直到这日天蒙蒙亮，灵堂外都另有下人跪在地上，用力地擦着地。
青石地被擦了整整三日才算洁净，裂缝中却还模糊可见暗红色的印迹。
康家老夫人则略带讽刺的勾起嘴角，来之前，康氏的生母还想跟着一道，被她否了，但康老爷子但是差点承诺了，她内心还拧着气呢。
田首辅身穿麻衣，站在灵堂前，欢迎着一个个来记念的来宾，听着他们的节哀顺变，只是点头答允。
来宾中，多数只是走个过场，但康家是他夫人的娘家，于礼也该好好接待一番。
康老爷子被她的话气的够呛，用力地杵了杵拐杖，“这么多外人在，你说些甚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康家，早十年在都城中还算有些声望，跟着康老爷子，也就是田首辅的岳父致仕后，康家一向没丰年青一代顶上，便有些衰颓了。
“当初，田首辅劝我节哀，都说风水轮番转，现在，便也把这句节哀还给田首辅。”
他想起容晚玉来领尸那次，康儿冒然突入火场的行动，前前后后加起来，笃定是容晚玉设想害死了本身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