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巷子拐角,闻声有脚步声,以阿既、燕安怀为首的人,皆踏墙而上。
两人共乘一马,塔姆亚坐在前面勒紧了缰绳,金决坐在他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是塔姆亚——仿佛还受了伤……”
他的行动和笑容构成残暴的对比,在深夜中仿若鬼怪。
阿既站在一处高楼之上,夜风将他的衣袍吹飞在身后,乌云露月,映照着他的身影,仿佛夜中等候捕猎的野兽。
金决和塔姆亚都不会武,身份高贵,被保护在了最前面。
重物落地的声音,轰动了在后院歇息的冯巧巧和方嫂子。
“我会将你的死讯带回塔塔洛,奉告你尊敬的父亲。你的鲜血不会白流,将成为北域和澧朝开战的祭旗。”
“我会安然回到北域,可惜你不能了,塔姆亚。”
燕安怀看了他一眼,轻咳几声,“实在,跟着殿下也不错。他在硕国,身份高贵,有野心有策画,比那几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强上很多,今后担当大统,我们便是从龙之功……”
最后到了目标地,将塔姆亚直接扔进了石蕴堂的后院。
可惜,再多的猜忌再多的判定,此时都成了怅惘。
瞥见的是手握匕首,沾了一手鲜血还面露浅笑的金决。
“你放心,我必然安然将你带回北域——”
“失血过量——方嫂子,搭把手!”
“塔公子?”方嫂子也走进看了一眼,这才放动手中的扫帚,放松后才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到底燕安怀的年纪比阿既打上一轮,如此颠簸还说话,不免气喘了些。
“金少主,费事您和塔姆亚先走……”塔塔洛使臣挺着繁华多年养出来的大肚子,取出了兵器,往相反的方向跑去投入了战局。
另有,畴昔了这么多天,每天都有北域的人被提去鞠问,为何恰好是金戈亚的人,被科罚至死……
再拿出随身应急的药,撒在塔姆亚的伤口处,卤莽地用碎步将塔姆亚的伤口勒紧。
“知名无姓的刀,好用,也便于弃用。”
阿既专注地四周的陈迹,只是悄悄嗯了一声,不见半分情感外露。
濒死之际,他想起容晚玉的警告,想起出逃前挥之不去的不详之感。
“那公子您呢,若不想为人刀俎,何必假装失忆,留下来?”
下一秒,阿既收回远眺的目光,从高楼跃下,轻松落地。
“你太刚强了,塔姆亚。”金决将匕首刃上的血擦在塔姆亚的衣服上,连眼皮都未颤抖一下。
扑灭蜡烛一照,鲜明发明是一张熟谙面孔。
“等等,此人仿佛有些眼熟……”冯巧巧壮着胆量瞅了一眼,拦住了方嫂子,回身去取蜡烛。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使臣,一道身影落在了塔姆亚面前。
听到阿既的话,更是忍不住想感喟。
用常日和朋友扳谈的愉悦口气,说着对塔姆亚的记念之词。
“殿下的意义,是要帮北域的人。”
澧朝街头,澧朝的官兵追上了逃逸的北域使臣,两边缠斗,正打得难分难舍。
“殿下的母妃是澧朝公主。”阿既的声音和着风,仿佛含着沙粒,让人捉摸不透。
看着塔姆亚仰倒在地,面上赤色渐消,金决才重新勒住了缰绳。
马蹄声垂垂远去,塔姆亚伸手捂住了本身的伤口,却没有力量按压,只能被迫感受生命的流逝。
“永诀了,我的朋友。”
等打更人念着时候分开,才落地持续搜索。
方嫂子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去抄家伙,顺手摸到一个扫帚,举起来便想往下敲。
“妈呀!”
其他人和他俩都隔着一段间隔,在澧朝无人的街头,燕安怀才敢问出这句话。
他伸脱手,按在塔姆亚脖子上,然后撕下披风一角。
说完,便狠狠地拔出了匕首,任由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