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恶的疼痛让塔姆亚规复了些许认识,浑浑噩噩之际,他瞥见一张银色面具一闪而过,再然后便堕入了无边的暗中。
他的行动和笑容构成残暴的对比,在深夜中仿若鬼怪。
金决身为金戈亚的少主,怎会有人手冲破鸿胪寺的守备,带着他们这么多人窜逃。
“仅凭这一点,就无缘大统。以是他才会嫌弃陛下派给他的高统领,而挑选我们。”
阿既站在一处高楼之上,夜风将他的衣袍吹飞在身后,乌云露月,映照着他的身影,仿佛夜中等候捕猎的野兽。
说完,便狠狠地拔出了匕首,任由鲜血四溅。
行至巷子拐角,闻声有脚步声,以阿既、燕安怀为首的人,皆踏墙而上。
可惜,再多的猜忌再多的判定,此时都成了怅惘。
此时塔姆亚还想着金决年事不大,能沉着对峙到现在已是不易,便出言安抚他。
最后到了目标地,将塔姆亚直接扔进了石蕴堂的后院。
再拿出随身应急的药,撒在塔姆亚的伤口处,卤莽地用碎步将塔姆亚的伤口勒紧。
阿既将面巾拉上,挡住了下半张脸,抽出腰间软剑,像一道残影,跃入了战局。
到底燕安怀的年纪比阿既打上一轮,如此颠簸还说话,不免气喘了些。
燕安怀看了他一眼,轻咳几声,“实在,跟着殿下也不错。他在硕国,身份高贵,有野心有策画,比那几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强上很多,今后担当大统,我们便是从龙之功……”
金决和塔姆亚都不会武,身份高贵,被保护在了最前面。
扛着塔姆亚,阿既轻松地避开了混战的人群,熟门熟路地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上。
“知名无姓的刀,好用,也便于弃用。”
金决回望了一眼身后,见间隔拉开没有人重视到他,便勒住缰绳,将塔姆亚推下了马。
“你太刚强了,塔姆亚。”金决将匕首刃上的血擦在塔姆亚的衣服上,连眼皮都未颤抖一下。
他晓得,阿既的话没错,但是他带着走投无路的兄弟们,能挑选的道并未几。
澧朝街头,澧朝的官兵追上了逃逸的北域使臣,两边缠斗,正打得难分难舍。
两人共乘一马,塔姆亚坐在前面勒紧了缰绳,金决坐在他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扑灭蜡烛一照,鲜明发明是一张熟谙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