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束不甚在乎的接过账册,并未翻阅,反而语重心长地说道起来,“此前父亲让你管事,是想你跟着嬷嬷学些本领,也好为嫁人做筹办。现在你被陛下亲口赞誉,名声一改以往,来提亲的媒人都要踏破我们家的门槛了,也该是用心相看人家,行待嫁之事了。”
容府内,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容束直接自称是迟不归之师,嘉奖迟不归忠勇的,夸容晚玉蕙质兰心的,另有夸本身育才有道的,数不堪数。
容晚玉有理有据,言辞诚心,容束闻言思考半晌,还是点了头,“那便依你的,想要何时出府?”
提了一大堆药,到了门口又有些踌躇,想来太医已经来给他看过了,本身带这些倒是无用。
“父亲的寿辰近在面前,女儿想替父亲办好寿辰以后,再行出府。”
都城中的女子早嫁,及笄前两三年便会开端留意相看人家,及笄后疼惜女儿的会再留上两年,约莫十七摆布出嫁。
容晚玉提着药箱,气势冲冲往里走,“你的拯救仇人!”
一番洗漱后,于嬷嬷从繁忙中抽身返来,带来了很多动静。
“父亲不如先翻到最后,看看我们容府现在的现银多少。”容晚玉不置可否,还是说着闲事。
“本日府上来了很多客人,都是主君接待的,有想要拜见迟先生的,被主君以养伤需埋头为由推拒了,另有很多媒人,为女人而来。”
“藏好。”
“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主子,府里的事你摒挡得不错。”容束黑下脸来,“既晚丫头心有成算,那这管家之权便还是由你来,府外的事你不便利,不如交给管家?”
她伸手想要拽住他,最后却只染了一手鲜血,她瞥见迟不归被那群刺客抓住了手臂,拖入了无边的暗中。
秋扇缓缓点头,“梦话罢了,奴婢们甚么也没闻声。今晨主君、两位姨娘,另有行哥儿,都来看过女人。管家传来动静,都城里,女人和迟先生护驾有功一事已经传开了。”
“护驾的是迟先生,我不过是做了些善后。”容晚玉此时才发觉腹中空空,饿得有些反胃,让人端来了清粥。
以容晚玉的年纪和家世,也早该是媒人踏破门槛的时候。
“老爷......”
画面一转,功成名就的迟不归又变成了一介布衣模样,手上鲜血淋漓,一把将她推动香台之下。
“此前萧姨娘掌家时,许是心慈手软,下人们沆瀣一气,以府中银钱养肥了本身腰包。不过府内的开消是一方面,更首要的还是府外的田产铺子,现在之景,泉源上定也出了题目。“
“医者治病难治心,心难治啊。”
清风看了一眼内里,抬高了声音,有些无法,“小人也是劝不动,您的话,公子些许还听写,劳您操心,帮小人劝劝公子吧。”
“何人在内里?”屋内传来迟不归衰弱的声音。
“迟不归!“
“他伤得那么重,不好好歇息,看甚么书?”容晚玉被岔了话,拧起眉头。
萧姨娘晌午劝本身的话言犹在耳,现在这账册就像一个巴掌打在了容束的脸上,容府现在这入不敷出的模样,她竟还想要回管家之权,本身竟然还感觉她说的有几分事理。
容晚玉蓦地展开双眼,呼吸短促,一额头的盗汗,直愣愣地盯了半晌床盖,才缓过神来。
“萧姨娘在一旁作陪,劝主君该考虑女人的婚事了,还说女人此次名扬都城,是个极好的机遇,该放下内院俗事,放心备嫁。”
复苏后,瞥见的是一张白发童颜之面,笑着看着她,“石蕴玉而山辉,你现在顽石一块,随我走遍千山,看过万水,便可野蛮点石成玉了。”
容束依言翻看,看着上面碎银几两的记录,有些怔愣,“这,账册有误?我们容府怎会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