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不归拂袖落下一捧梅花,用书卷抵着额头,吟出一句诗来,“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是以丹桂是自请入玉雨苑服侍的,也才会在容晚玉沉痾在床的时候,悉心顾问,听话地去请大夫,引容束入局。
想起昨日那封信,容晚玉揉了揉额角,竟是可贵失眠了。
“女人醒了?”秋扇闻声动静,端着温热的水出去,“已过了早膳的时候了,厨房里还备着吃食,奴婢这就让人去给女人取来。”
迟不归知她说的是窗台上的那些冰雕,昨夜安闲思行口中得知容晚玉表情欠佳,恰逢大雪,半夜取冰做了十二生肖的冰雕,悄放在了她的窗台上。
说完今后退了一步,言语有些慌乱,“本日还不大冷,这狐裘厚了些,我,我得归去换一件。一会儿,午膳见。”
“你去取我带来的那双绣鞋。”
“你去拿个盒子,装起来,放在屋外,让人细心别拿了碰了。”容晚玉细心叮咛了一番,再换上小姨昨夜送来的新衣。
“迟先生。”容晚玉不知不觉,步子慢了几分,站定在他三步之遥,“换了住处,昨夜睡得可安好?”
他本日也是一身新衣,看格式多数还是出自母亲之手,衣裳是缎面的,宝蓝色,刚巧也是百蝠暗纹。
容晚玉拿起第一个冰雕小老鼠,似是用心雕得胖乎乎,收缩了尾巴,看着并不成怕,连髯毛都根根清楚。
见容晚玉仓促拜别,身后秋扇举着伞几乎没跟上,一起念着女人慢些,谨慎脚下。
一整套都是绯红色的,裙子的色彩深些,用金线绣了栩栩如生的金鱼,上面是件比甲,绣有百蝙暗纹,封边用了柔嫩的兔绒,外罩一件乌黑狐裘。
一阵北风拂过,吹下片片梅瓣,迟不归抬手,以衣袖替她遮挡落花,言带三分寒香,“愿容蜜斯年年胜意,年年欢愉。”
新年伊始,雪下了一整夜,晨光时才停,瑞雪兆丰年,都说是好兆头。
清风一头雾水地摸了摸后脑勺,见主子摇点头往屋里走,摆布不定,“那公子,这梅枝剪不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