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已经悄悄从木龛顶下趴下来,藏身在木龛背后的一个角落里,用高高垂下的布幔遮住燃烧着火星的火折子,从怀中摸出了花瓶,他瞄了瞄躺在两丈外的李大光,他有点踌躇,这个花瓶起码两斤重,恐怕会砸伤人。
李延庆躲在木龛背后,正要吹燃火折子,他俄然瞥见地上滚来一支蜡烛,蜡烛并没有燃烧,还燃着火苗,这的确就是天意。
他腿一软,扑通坐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你们......你们可闯下滔天大祸了!”
李延庆在木龛上悄悄点头,这个四叔进屋后不先检察紫檀木灵牌还在不在,又不顾重责在身盗窃祭酒,完整就是一个分歧格的祠堂看管人,族长竟然让他看管宗祠,申明这个族长也高超不到那边去。
起首返来的是李大光,他去小镇搞了一点猪头肉,今晚有美酒,没有猪头肉下酒如何行。
‘噗!’的一声窗纸破开了,一只手从窗格里伸出去,拉开了窗拴,窗户开了一半,三个恶童俨如老鼠般一个接一个地跳了出去。
半晌,窗别传来刘福儿的声音,“他睡着了,我们脱手吧!”
......
李大光也呆住了,但他立即反应过来,必须抓住小偷抛清任务,李大光俨如猛虎般扑上去,抓住了三个恶童。
......
他一把将火折子捏灭,塞进怀中,谨慎翼翼拾起蜡烛,扑灭了幔布,正堂内的几幅幔布不知挂了多少年,早已干透,火一点便着,轰的一下燃烧起来。
内里天气已经完整黑了,正堂内李大光一边喝酒,一边抓肉往嘴里塞,还不时含混地自言自语。
李延庆绕到木龛前面,只见供桌上已摆满了各种祭品,祭品分三排,后排放着羊头、猪头和牛头大三牲,中间是鸡、鸭、鱼小三牲,前面是香炉和两支大红烛,两边托盘内则是各色点心果子。
李延庆暗骂三人笨拙,竟然没有想到他们的影子映在窗纸上,只要李大光一昂首,就能看到三个黑影了。
他并不急于脱手,而是沿着墙边爬了一圈,从后门爬到前门,摸清楚了线路,这才跑到木龛背后,像猴子一样地爬上了两层楼高的木龛。
他俄然发明脚边有颗小石子,便拾起来掂了掂,一扬手,小石子飞了畴昔,不偏不倚,正砸在李大光的脸上,一阵剧痛使李大光从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家,迷含混糊瞥见了躲在供桌下分赃的三个小偷。
李延庆昨晚想了一夜,已经制定了一个成熟的计划,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一个风俗,凡事谋定而后动,可一旦做了,就义无反顾。
这一声吼怒俨如晴空轰隆,躲在供桌下的三个恶童顿时吓得胆碎心裂,刘福儿本能地站起家要逃,他却健忘了头上的供桌,头重重撞在桌底,供桌被他撞翻了,各种供品稀里哗啦翻滚落地,碗碟摔得粉碎,祭品三牲滚落一地,供桌也轰然翻倒,三个恶童吓得呆若木鸡。
三个恶童一边嚎哭一边冒死挣扎,想摆脱李大光的手逃脱,李大光心中更加怒不成遏,拖着他们向门口走去.
李延庆先将那块最大的无字紫檀木灵牌藏到后院中,这才重新返来爬上木龛,统统万事伏贴,就等鱼儿中计了。
李大光一下子复苏了,心中勃然大怒,一声吼怒,“你们在做甚么!”
就在这时,他俄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心中顿觉不妙,又怕三个恶童趁机跑掉,便侧过身材,探头向木龛背后望去,他一眼便瞥见地上燃烧着的蜡烛,再一昂首,顿时吓得李大光魂飞魄散,只见头顶上火焰高涨,三条幔布全数被扑灭了。
可惜李大光已经完整沉浸在酒的天下里,他喝了约莫半坛酒,吃光了纸包里的猪头肉,便渐渐躺在地上,咕咕噜噜说着甚么,未几时鼾声响起,他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