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把揣在怀里的戏本拿了出来,递上前:“官爷,有一名老先生让我把这个送过来给县太爷,然后领赏。”
“朱子曰:栗者,惊骇貌。不寒而栗出自《史记·苛吏传记》,太史公言,义纵迁定襄太守,‘掩定襄狱中重罪轻系二百余人,及来宾昆弟私入相视亦二百余人。纵一捕鞠,曰,为极刑摆脱。是日皆报杀四百余人,厥后郡中不寒而栗,猾民佐吏为治。’不知我这投机取巧的小娃儿说的可对?”
“你……”
老妇人这才晓得是如何回事,紧忙起家到内里把老童生叫了出来。
沈溪终究认识到这个期间的百姓对于精力文娱的庞大需求,此时的人们最大的文娱体例莫过于听书和看戏,看来今后要赢利,得在这上面动脑筋才行。
周氏拽着沈溪,就像押送罪犯普通,硬拉着他出门往老童生的家而去,半途还打了六两酒权当赔罪。
沈溪嘟起嘴,满脸委曲:“娘,你听谁辟谣啊?我每天返来都把学会的字写给你看了,下午书院不开课你又不是不晓得,这个时候我在家里有甚么不对?”
姓许的老童生看了沈溪一眼,当即明白是如何回事,摇着头叹了几口气,一副绝望的模样。
沈溪连滚带爬,摸上院子边的一棵歪脖子树,抚摩着屁股连连呼痛,周氏大喝道:“你下来!”
许先生深吸一口气,目光有些凝重:“小娃儿说的对,你就把……力量的‘力’写下来吧。”
沈溪朗声道:“先生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光有读音,我如何晓得是哪个?‘力’,常用者便有站立的‘立’,力量的‘力’,好处的‘利’,又或者不寒而栗的‘栗’等等。到底先生让我写哪一个?”
这两天县城百姓有如过年般热烈,戏台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县衙不得不派出差役保持次序。
“娘,您干吗?如何不分青红皂白说打就打,事情总要有个启事吧!”
沈溪跳出来:“先生你可不能冤枉好人……看不到就说我不在,那你现在无妨考考我,看看我会不会写。”
说着人便出来了,留下沈溪在门口翘首以盼。
归去的路上,沈溪越想越不甘心,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自言自语:“觉得不给赏钱,我就没体例了?我们走着瞧!”
“啪!”
为了查验本身的设法,同时抨击那剥削赏钱的衙门衙差,沈溪用了几天时候,编撰了一本描述宋初杨老令公、佘太君以及杨家七子戍守北疆、精忠报国的演义说本,固然故事不如何全,全本高低也不过二十回,且都是删减的,但因为汀州府南梨园子演出的《四郎探母》的影响力正在渐渐发酵,沈溪把说本送去茶馆交给平话先生后,没过两天城里就开端风行起《杨家将》的故事。
周氏肝火稍稍和缓,同时微微蹙起眉头。之前沈溪盼望退学的热忱她是见过的,为此周氏一向自责,这回如果不是先生亲口说沈溪没去书院她底子不会信赖儿子会放弃读书认字这么好的机遇。
周氏道:“许先生,贱妾回家以后问太小儿,他说在您那边读书有人欺负他,他不敢进书院,但每天都躲在暗处把您教的字学会了。许先生能够曲解小儿了。”
沈溪一下子懵了,明眼人一看就晓得内里必定给了赏钱,这衙差竟欺负他是个小孩子压根儿不想把钱给他,不幸他忙活了一天,现在就换了俩铜板。
“你们找谁?”老妇人问完看向周氏。
半个时候畴昔,那衙差脸上带着笑容出来,怀里鼓鼓囊囊的多了甚么东西,而沈溪让他递出来的戏本却没了。
沈溪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让周氏碰上那老眼昏花的老童生,赶紧出言抵赖:“娘,您冤枉我了。我实在每天都去读书的,只是那边的孩子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见我年幼都欺负我,我不敢出来,只好躲在墙角前面听先生讲,并没有落下功课……不信的话,娘这就带我去见先生,让先生考校我,我一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