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埋之事是交由民壮与仆参军履行的,从召陵参军的民壮早在整军时,顺利的转为战兵,成为召陵军正兵中的一员,倒也逃过了此艰巨之事。但在接下来的蚁附登城之战中,就没法可逃了。即便是正兵,多少也要登城一战。
攻城战首要之事,便是填埋广大的护城河。阔别河水的护城河大部无水或为废水,近河水的护城河多为死水。鲷阳城因位于鲷水之阳而得名,鲷水又因盛产鲷鱼而得名。是以这鲷阳城之护城河便是死水,填埋这等死水护城河,起首便要截断泉源方行。
鲷阳贼弱,召陵军便采取三阙缺一之法围困,攻东、南、西三面,独留北门。攻城之战交由前、左、右三部之军卖力,中军与后军筹办对付突来之事。邱易身为左部军司马,则被分派进犯西侧城墙。一千二百民壮有四百人在邱易麾下听令,也就是说,此时邱易麾下共有一千三百人听令。
陆平感喟不语,只得诚恳的举盾防护。颠末一番弓箭的较量,城上射下了两千余箭,却只射中了二十余人。而城下射上了三千余箭,却射死了上百贼人。贼人再也不敢探头射箭了,只能眼瞧着官兵们忙繁忙碌的把护城河垂垂填平。
邱易叫道:“成齐车靖,你二人领军速至辎重营取四百套耕具,与五千个麻袋前来候命。陆平,你也同去,再去取六千支长箭返来备用。”
一日的时候已过,护城河被填平了三十步的间隔,远远超越邱易开初的计算,在其他两面填埋的护城河宽度中,也算是较宽的。接下来便是明日的蚁附登城而战了,但愿能比本日更加的轻松。
邱易固然硬下心肠,但是持盾的陆平却不断的喃喃自语,“这么小的孩子,如何就成贼了呢?军司马你看那名妇人,弱不由风的也敢开弓射箭?另有那位老者,只怕重孙子都有了,却不能在家中保养天年,还要四周搬运沉重的箭矢。不幸,不幸。”
邱易怒道:“你在嘀嘀咕咕的说些甚么?黄巾蛾贼向来喜好挟裹良民为贼,如同雪团普通愈积愈大,如不提早的禁止,只怕全部天下都被囊括过来,到时就是你我也要身不由已了。只看期思、原鹿、富波三县,每县5、六万人就有万人之贼,本年的播种与收成那个来做?另有贼乱虽平,但每县的百姓伤亡超越三成,本年底怕是又一场大灾荒。往年虽有灾荒,却也有很多的仁善豪长布施。本年三县的豪长被杀一空,如果灾荒复兴,将全数饿死也。”
邱易喝道:“世上有杀得尽的豪长吗?只要有学问,有机遇,浅显人家一两世后也能成为豪长,比如朱、邱二氏便是如此。豪族的昌隆与灭亡自有其规律,岂是一个杀字就能处理的。就如你所说的,军中若无阶层,兵卒们谁肯卖力拼搏,归正大师都是一样,地痞日子也罢。”
邱易点头四望,说道:“现在恰是四月草木发展之时,四野草料甚多,可分出百人去割草编织草袋装土。至于箭支,本来每名弓手有一壶轻箭,现在再分得三千支箭,那每名弓手就有四十支箭了,对付此战想来也差不了多少。筹办解缆吧。”
邱易摇点头,不可,不可,没那么多的人手。要按四百人取土方,五百人运送,一百人持盾防护,二百人弓箭压抑的体例才行。那么四百人一日所能挖取的土方,只能填埋二十步摆布的护城河,这点间隔也太小了,有点发挥不开啊。
说完上马后又行近十步,陆平无法,只得取来一只包铁的木盾为邱易防护。邱易瞥见城头上老者、妇人与顽童连连点头,根本分不清谁是贼将,只能瞥见那个大喊大呼,便是一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