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候裴陵猿臂一伸,便欲拳击那恶汉,忽有一只大手按住裴陵肩膀,低声道:“裴大哥,别…别打动!”
四周人见裴陵竟敢抵挡,不由悄悄纳罕,一个个交头接耳,窃保私语起来。
裴陵头皮一麻,听这喊杀声的范围,怕是成千上万,他天然不是傻瓜,右腿一弯,伏趴于地。
“你特娘的看老子何为!”恶汉见四周人群情,之感觉面如火烧,便又将手扬起,啪啪又是两鞭向裴陵抽来!
“呃…”裴陵不知环境,踌躇半晌,吞吐道:“且…且等等雄师…”
半坡处,高比人脐的针茅草如波浪般随风倾荡,很有几分风吹草低的感受,但蒿草伏压处,现出的却不是那肥美的牛羊,而是一具骨瘦嶙峋,穿着破败的死尸!
“裴陵!”
是夜,裴陵趁倭寇尽力攻城,携四百敢死之士力毙倭寇首级,烧毁后勤粮草,终被包抄,力战而死,四百懦夫全军尽墨!
裴陵见周仓的憨劲,不由莞尔,冷酷道:“忍无可忍,不必再忍!”
中间世人从未想到想来脆弱的统帅此番竟如此够胆,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啪!’
要晓得在当代,擅杀监军,视同造反,军中从上到下皆会遭到连累。
”张角…”裴陵目瞪口呆看着两杆大旗,抬头倒在草地上,叹道:“看来,这真是东汉末年…”
再一细看,不但兵员老弱病残幼俱全,设备上亦是天差地远,单看兵器便五花八门,无所不消,好一些的有大刀片、红缨枪、硬石斧,差点的便是铁锨、镐头、锄头亦到处可见!
“裴陵,此番若成,你为首功;若败,鬼域路上且等本官半步,解缆!”
“啊!”
‘…裴陵……’
“周仓!?”裴陵肩膀生疼,心中倒是一惊,这铁塔班配的黑莽汉竟是周仓!?
“汉?董?”裴陵眉头舒展,突然明悟:“董卓?!”
这支黄巾军杂牌军队也并非没有精锐,看此中军便是一支黑甲黑骑黄盔的军队,身上披收回凌厉的气势,定是百战雄兵,就身边的友军都尽量避离他们!
仿佛多米诺骨牌普通,草丛中呼啦啦又站起近千人!
“戮董卓者,赏百金,杀…!”没等裴陵内心安定,震耳欲聋的喊杀传来,没有几万人是绝无能够收回如此阵容的号令!
‘倭寇攻城甚紧,升天怕是难保,本官命你携城内百姓,先行撤离!’
恶汉转眼成刀下之囚,不由肝胆俱裂,双股颤抖。
午后的荒漠空寂而安好,暖阳温暖,大地苍茫,无垠的坡峦凹凸起伏。
人伤一千,无边无沿,顷刻间荒漠中黄头攒动,将裴陵吓了一个颤抖!
接战伊始,董卓军尚能表现出正规军的上风,借助冲力将黄巾军拒马阵层层穿透,所向披靡!
“鼠辈作死!”裴陵怒急,右臂挥开周仓大手,欺身向前,一把夺过恶汉手中朴刀,倒转刀头,停滞在恶汉面前半寸处,双目垂垂眯了起来,冷声道:“先斩后奏?我便先将你脑浆攮出来!”
“你这杀才,当老子的话是耳旁风!?“
‘裴陵…’
“周仓,轮到你管闲事?”恶汉见状大怒,猛一巴掌掴在那人脸颊,怒喝道:“不想干便滚回你的解州贩盐去!”
‘戚大人,便是撤离,也是您带人撤离,末将殿后,你乃国之栋梁,务必惜身,再图剿贼!’
那人面孔浑厚,皮肤乌黑,身形魁伟如小塔普通,裴陵眉头一皱,冷声道:“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汉军?天公将军?”裴陵看向四周仓促隐躲藏的浩繁头裹黄巾的兵士,一时盗汗刹时充满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