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用脚踩住恶汉头颅,噌一声拔出朴刀,又将充满鲜血的刀头从地上尸首身上擦拭两下,冷哼道:“辱吾,必戮!”
“杀不得啊!”“统领三思!”“擅杀监军,必逃不了严惩!”
午后的荒漠空寂而安好,暖阳温暖,大地苍茫,无垠的坡峦凹凸起伏。
‘吾自山东为批示佥事,已有二十余载,当初随我出兵之人已寥寥无几,现在子明亦阵亡与虎啸潭上,我又岂忍再看你战死疆场?’
“啊!”
远看这步队皆非黄巾,且丢盔卸甲,玩命奔逃!
同一时候裴陵猿臂一伸,便欲拳击那恶汉,忽有一只大手按住裴陵肩膀,低声道:“裴大哥,别…别打动!”
那死尸竟悚然间收回凄厉的呼啸,将这只略显笨拙的秃鹫吓了一个趔趄,扑棱棱的拍打着翅膀,转眼飞远!
明军趁乱反攻,将敌方东、南、西、北四垒一一击破,大败倭寇,斩敌万余!
声音未散,自溃兵逃出之处,铺天盖地黄色的涌入视线,阵容浩大的黄巾兵士紧随而至,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绝顶!
‘死尸’干哑的吼了两声,缓缓坐了起来,这…竟是个活人!
这支黄巾军杂牌军队也并非没有精锐,看此中军便是一支黑甲黑骑黄盔的军队,身上披收回凌厉的气势,定是百战雄兵,就身边的友军都尽量避离他们!
那溃军中有两面褴褛大旗,此中一面已经被撕掉小半,模糊可辨出篆书‘汉’字。而另一面看去黑乎乎的,旗穗已烧焦,上书一‘董’字。
要晓得在当代,擅杀监军,视同造反,军中从上到下皆会遭到连累。
“你…”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那黑壮汉面门被掴,黑脸不知是愤是胀,都变成了红脸,双臂也是青筋毕露,可他竟然兀自忍住不作声,反而将裴陵肩膀捏的卡卡作响!
鲜血飞溅!
裴陵见周仓的憨劲,不由莞尔,冷酷道:“忍无可忍,不必再忍!”
周仓挠了挠头,点了点头,瓮声道:“也好,让他多耗损一些!”
“周仓!?”裴陵肩膀生疼,心中倒是一惊,这铁塔班配的黑莽汉竟是周仓!?
一条黑影突然袭来,裴陵正六神无主,哪能发觉?
此人看上客年龄不大,身材也是适中,头上罩着一块明黄色方巾,一身褴褛竹甲晃闲逛悠的挂在身上,模糊可见到干枯的血渍。
周仓见裴陵敏捷,反而一愣,他滚了两圈,停在裴陵身侧,挠头瓮声道:“大哥…你之前不是教俺,刚而能忍么!”
史称----升天之战
“汉军?天公将军?”裴陵看向四周仓促隐躲藏的浩繁头裹黄巾的兵士,一时盗汗刹时充满脊梁…
就在这时,远方俄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啪!’
“大哥…俺…你…你怎的…”那黑壮汉一愣,眼神旋即暗淡下来,讷讷道:“且…且忍一忍…”
二人正胡扯,自方才声起之处,一身形魁伟之人自坡后策马疾走而出,紧随厥后有马队数百,还稀有之不清的步兵落于十丈以后!
再一细看,不但兵员老弱病残幼俱全,设备上亦是天差地远,单看兵器便五花八门,无所不消,好一些的有大刀片、红缨枪、硬石斧,差点的便是铁锨、镐头、锄头亦到处可见!
那人面孔浑厚,皮肤乌黑,身形魁伟如小塔普通,裴陵眉头一皱,冷声道:“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我不是战死在升天城外,为何……昏倒于此?”
裴陵冷哼一声,肩部一震,便想离开钳制,可肩膀如遭虎钳普通,纹丝不动,裴陵大惊,回身看去。
当然,这便是当代战役与当代战役最本质的辨别,数量决定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