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倒是感觉,此说乃是吕后的诬告,对淮阴侯韩信,他是佩服又可惜的。
从那以后,飞鸢鹞子一向是汉军中常用的通信手腕,现在被西安侯略加改革,变得更健壮,能飞更高,如同凡人赐与彼苍的信号。
据西安侯说,用手冒死摩擦狸猫的外相,也能收回静电火花之声,只可惜张敞家捉老鼠的狸奴太矫捷,早晨不知窝在哪个角落,底子逮不到。
他们去的方向是长安东南十多里外的乐游原,此地是长安南郊的最高点,阵势高平轩敞,为登高览胜最好景地,刘病已长年来往长安与下杜史家,对这一带非常熟谙。
公然啊,理科生还是不要等闲跨界!
而更简练的体例,则是将贯氏那些保重的绫罗绸缎,用漆杖摩擦很久,直到有火星迸出。张敞不由想起往年夏季非常枯燥时,伉俪相互整衣触碰,也会有噼啪声和刺痛之感。
这就是张敞想让她看的东西:“没错,果如西安侯在那《雷虚》中所言,古人梳头,脱着衣时,有随梳,解结有光者,亦有咤声。此阳与阴夹持,则磨轧有光而为电也!”
而想要找西安侯地点也非常简朴,只需求眯着眼睛凝神了望,就能看到乐游原上,总会升起的两三只“飞鸢”,被线牵引着,放得老高,与后代的鹞子并无辨别。
韩信曾自夸将兵多多益善,常常打雄师团会战,在通信根基靠吼的年代,一只高高升起的绸制飞鸢,便是最好的打击信号。
张敞对刘病已道:“现在长安城里的士人官吏,多数都信了西安侯之言,阴阳分争而生电。”
“人是一日比一日少了。”
……
“这几日,西安侯告了假,带着人几近跑遍了长安近郊,那里有雨便追着畴昔。”
任弘现在也裹着厚厚的衣裳,站在距鹞子不远的处所,有些忧愁地看着乌云麋集的气候,真但愿明天会打雷啊。
出于猎奇,张敞非要一样样尝试着来。接着,他便在黑黝黝的屋舍内几次脱毛皮裘服,直到贯氏打着哈欠说:“衣上确有火光,振之迸炸有声,如花火之状。”
“左传为春秋内传,而《国语》为春秋别传,此中亦言,阴阳漫衍,震雷出滞,倒是与西安侯所述的‘阴气伏于鬼域,阳气上通于天,阴阳分争故为电’不谋而合。”
张敞和刘病已纵马畴昔,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前些日子降下的积雪耐久不化,但田野却仍有很多轻侠、富人和农闲的百姓来远远围观,寻来柴草烧了堆火,有钱的温着酒边喝边聊,穷点的就只能在边上蹭一点热量。
但已经没人体贴“冬雷灾异”,连那封《弃珠崖议》也没人会商了,全部长安京兆,都只体贴西安侯是否真的能抓到雷电。
刘病已和张敞畴昔见礼,张敞有些促狭地问道:“西安侯,这是多少回了。”
这倒不是任弘的发明,而是世上已有之物。墨子、公输班曾经制作过的木鸢、竹鹊难以讲求,但汉初时,那位“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的淮阴侯韩信竟也将此物用于战役中。
本日轮到他休沐,恰好能去郊野看看热烈,走到横门时,正巧碰到了皇曾孙乘着马往北门走去,二人都没睡好,哈欠连天的,不由相视莞尔一笑。
张敞在未央宫内上班,好轻易才气来一次,整日游手好闲的刘病已倒是西安侯步队里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