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函谷关馆舍碰到他,任弘并未不测,安设老婆住下后,在馆舍叫了肉、酒,邀路甲与几个典属国僚吏喝酒,看着路甲谨慎翼翼持着的汉节笑道:“汝等此番东行,莫非是作为朝廷使者,前去三韩及倭国?”
几口酒下肚,路甲也敢透露一些信息了:“乌桓自从孝武天子时保于塞外,为大汉窥伺匈奴动静后,固然也偶有零散盗寇与边民起了抵触,可五部大人从未合力入塞,这是对元凤三年,汉军突袭乌桓的抨击啊。”
PS:特别时节,谎言四起,信息领受太多后,连我情感起伏也很大,更别说疫区的小火伴了。但偶然候发急比瘟疫更可骇,我们能做的,只是管住本身,劝戒家人别凑热烈,同时做好各自的本职事情,共度时艰。
那是任弘南下时耳闻的,他路上还碰到很多冀州劳役北调。
……
他遂问起路甲等人来:“我分开长安这两月里,除了乌桓犯塞,可有甚么大事?”
任弘笑道:“下吏为光禄大夫,待命以备咨询,弘固然新婚求得休沐,但只要朝中有召,自是星夜赶回,马都瘦了一圈,人瘦了也平常。”
过后,固然朝廷派护乌桓校尉招安,但乌桓并没有如范明友所说的敲打一番就更诚恳,反而成了新的边患。
“莎车王上书,言麾下无子,欲以乌孙王子刘万年为婿,并立其为莎车国王,西安侯觉得如何?”
幸亏瑶光骑术比他还好,中原地区的门路状况也远好过边塞河西,数骑彻夜兼行,没有走来时的河东河外线路,而是渡大河入洛阳,不过数日,便到达河南郡与弘农郡交界的函谷关。
这也是汉武帝时对朝鲜用兵的两条线路,左将军荀彘将燕、代卒为主力,过鸭绿江入朝鲜。那位于函谷关东迁有关的杨仆则为楼船将军,以海军载运齐卒七千人横渡渤海,直扑王俭城。
任弘笑道:“这新安县的函谷关乃是新关,真正的秦函谷关在西边三百里外的弘农县。”
可匈奴听闻汉军来,便十足撤走,正在乌桓暗自光荣时,范明友的马队却俄然攻击了乌桓诸部,一口气斩首6000余级,来由是乌桓频频侵边,不惩不敷以威慑蛮夷,范明友由此封平陵侯。
饮罢,任弘问起他们出使的细节来:“线路可定下了,是走幽州到乐浪、玄菟南下,还是直接从胶东浮海去三韩?”
刘瑶光换了一身男装远眺,看到一座关城设于两座土丘之间的平坦之地上,不由惊奇:“夫君,这函谷关就是那贾谊《过秦论》里说的,‘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的雄关?妾看着也不险要啊,还不如铁门关。”
来人长着一张典范的半岛脸,倒是任弘在典属国任事时的部属,管着帝国与夫余、三韩等东夷部族朝贡来往的官吏路甲。
这仿佛是汉朝版的仁川登岸,只可惜却在王俭城下大败,让战役耽误了大半年。
右将军张安世也在,他瞧见任弘后,拊掌道:“西安侯比起结婚前,好似瘦了很多。”
路甲道:“此中更有莎车王亲身来朝,愿为大汉外诸侯,使莎车百官受印绶,陛下亲身在平悲观召见,授莎车王印,赠赐丝帛等物。”
“这范明友怕不是一时贪功,养寇自重吧。“任弘心中测度,乌桓被昔日背景莫名其妙打了一耳光,三天两端肇事,度辽将军今后便能紧紧握动手里的兵权。
“遵循海客描述,倭国应当是一个狭长的大岛屿,除了西南角有些许稍野蛮的部落,分三十余外洋,其他处所还是茹毛饮血。倭人应当偶有浮海流落到三韩的人,汝等还得细心找找能转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