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福殷晃着脑袋,瞥着李进,淡淡道:“若支出的代价太大,何必吃力。你看其间酒馆,能赚多少?只可惜,燕王不在东京啊。”
“何兄!”
“悉听兄长安排!”李进应道。
氛围垂垂热烈,李进开端给何福殷讲起汝州的见闻:“汝州那边,防备使刘使君是个能吏,治下安宁,颠末朝廷的几番剿匪,中原匪盗几近绝迹,一些毛贼,我自可摒挡。现在做此等货殖,比起以往,倒是安稳很多。不然,逾四百里往东京拉煤,恐有利可图啊!”
“如欲投机,还是得走船啊!”李进摇着头,感慨发自肺腑。
闻言,何福殷却摆手安抚着:“货色安然皆可,所缴关税,悉由我出!”
“只是朝廷明文免除关税,但这一起走来,除了汝、郑二州,但是一点未曾少啊!”在何福殷把玩着酒杯的时候,李进又一脸肉疼隧道。
冬至日将临,全部东京表里,都堕入一片热烈而平和的氛围中。刘承祐的皇位渐固,权威日盛,朝局稳定,跟着时候的流逝,好处也渐渐表现出来了,政稳军稳,方使民稳。
“汝州此行,可曾碰到甚么费事?货色如何?”几杯酒下肚,何福殷问道。
说到这儿,戛但是止,何福殷打了个哈哈,窜改话题:“现在在东京,多的是赢利的机遇,丝绸、瓷器、水货、生果、粮食......”
见状,李进带着酒意的脸,朝何福殷凑进了些,猎奇问道:“莫非以何兄的干系,都不可?”
骡铃声在这寒天之下,显得格外清楚,远远可视,自远处郊野中,一支商队正缓缓东来。骡车二十余辆,保护几十人,这等范围的商队,在当世,也不小了。
何福殷也不觉得意,随口说道:“先看看环境!”
“无妨!”何福殷呵呵一笑,上前拍了拍李进的肩膀:“以你我的友情,别说这点北风,就是再加冰雪,又有何碍?”
帘布拉起,一名唇衔长须的丁壮男人,一跃而下,行动还挺健旺,拱手行礼。
商队的仆人姓李,名进,见到何福殷,收敛起了身上的那股剽悍之气,语气中带着点恭敬:“岁寒,怎劳何兄冲犯风亲迎?”
“这天真冷啊!”感慨声落,李进猛地灌了一口酒,感受着喉咙的辣意,说道:“还是这酒水买卖好做啊,不愁赢利。不知此家仆人,背后站着谁?”
商队在很快便被摈除到那客驿后的空位上,着人看管,就近用食。何福殷与李进两个,则入内交换,酒已闷好,肉已考好,只待享用。
汴河之上,已稀有座虹桥,相同两岸,是连接南北的要栈。邻近虹桥,有一座范围不小的客驿,但挺热烈,看其招牌,以售各种羊肉为主。
看中了这一点,何福殷便动了心机,而在中原,汝州的煤炭,还是很有些名誉的。此番李进拉至东京的煤炭,有七成都是何家的。
“若非早知这等环境,我又岂会让李兄前去冒险。”何福殷笑眯眯的。
“对了,何兄。我自汝州,带回了一车本地的瓷器,质地非常不错,以我之见,若贩之,或无益可图。”俄然想到了甚么,李进随口说道。
说到粮食,何福殷也不由暴露忿忿之色:“那南唐主,真是断我等好大一条财路啊!”
“途劳道远,暂于馆舍安息,再行进城,为兄已备好了酒菜。”
为过冬至,上至勋贵,下至贫者,无不更易新衣,备办饮食。而帝都的达官朱紫,高门大户,多广散其财,采办节货,全部东京市道上,渐渐进入了一个长久的消耗繁华。
坐位靠着窗,透过裂缝,模糊能瞥见客舍外的冬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