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刘承祐持续道:“详细细节,犹待还京后,众臣参议,定制。但淮南这边,落实履制之臣,朕已考虑好了。就以卿为淮东道布政使,统管政事,治扬州。北归以后,善后事件,就尽数落于王卿身上了!”
“此事,确切能够动手安排了!”刘承祐点着头:“回行营以后,便降诏,晓谕各州,此次南征统统征发之淮北夫子,皆免两税一年。军前效力者,两年。夫子有功绩者,另行犒赏;伤亡者,优以抚恤。朝廷,得遣专员,卖力战后安抚之务!南征有此胜果,非独将士之功,这些民夫之苦劳,亦不能扼杀啊!”
迎着二者的目光,刘承祐脸皮也不由发红,摆了摆手,强行笑道:“罢了,朕实无诗才,让二位见笑了!”
很快,火线一名身材精瘦的将军,踩着盘曲小径,快步而来:“陛下有何叮咛?”
“此书,朕取个名字吧!”刘承祐看起来,确切很有兴趣,道:“就叫《南征述略》吧!”
安息了一会儿,刘承祐差人问另有多久出山,领导答,约有二十里山路。登山,也就求个表情,看个意境,山路走多了,也累。不过,本身选的路,再苦再累,也得咬牙走下去。
陛下如欲改弦更张,肃除旧弊,淮南之地新下,正可用以新制!”
“还没有!”刘承祐一摆手。
悄悄一笑,刘承祐说道:“朕确成心改制,将淮南分为淮东、淮西两道,设布政使司,掌一道之政;设按察使司,掌一道刑名按劾之事;另置都批示司,掌一道军事,统领诸州防备、团练、乡兵,辅以禁军戍之。”
“恰是!”李昉应道:“此番陛下南征,尽取淮南十四州,拓地千里,增民百万,江淮臣服。臣有幸从征,详观陛下之政谋权变,大汉将士之精干善战,心有所感,欲综述之,记为文章!”
“王卿真是,一刻也不忘公事啊!”刘承祐叹了句,说道:“朕早在考虑此事,兵争武功,只是胜利了一半,夺其地而守之,安其民,复其出产,则还需我们投入更大的精力啊!”
对其恭维,刘承祐不觉得意,轻笑两声,随即神采一敛:“朕方才所吟,都不准传出去,不然,定不轻饶!”
此前,汉唐之间榷商和议细节之时,刘承祐御驾南下历阳,和约达成以后,淮南之地,再无烽火,只待交代结束,自去岁秋动兵始,汉唐两国持续五个月的战役,便可宣布结束了。
仲春十五日,刘承祐自历阳北上,驾临滁州,宿于清流县。大略是战事结束,南征计谋达成,大获全胜,刘承祐表情放松,趁着气候好,与王朴等臣登县西之清流山。
“是!”见状,周遭之人,齐应,不过语气倒是挺轻松的。
王朴倒是显得很天然,腔调轻松道:“挞伐之险阻,已为陛下所跨过,现在大局已定,安民施政,拨乱归正,虽一样艰巨烦琐,但陛下只需以良臣,安闲任事抚之便可!”
此番,随驾保护的,是两百奉宸营卫,跋山渡水这类事情,对他们而言,是很轻松的事情。
闻言,李昉则道:“诗词毕竟小道,陛下雄才,尽在治国用兵!”
“陛下胜而不骄,脑筋腐败,老臣佩服!”王朴说道:“另,淮南十数万军民,淮北十万民夫,也当尽快撤还放归了。仲春已中旬,中原稼穑,已有所迟误了!”
“王卿觉得,何人可领淮南军政之事?”刘承祐顺口问道。
正值仲春时节,春意已浓,山林之间,已尽染新绿。清流山算不上高险,但够盘曲,山中口便为清流关卡所设之处,山野当中,多牡丹,春日正盛,牡丹虽迟,但漫山遍野之间,已然尽是山花烂漫,万紫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