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全章有个特性,鼻孔很大,闻刘承祐之言,鼻子冲动地耸动了两下,然后显出两个黑洞。仍旧陪着笑:“殿下过谦了,大汉天下,有一半都是您的功绩。以您现在的声望,乃国之柱石,陛下必定倚重非常......”
刘承祐还在凝神间,易全章又小幅度地朝刘承祐倾了下身材,小声地说:“不瞒殿下,朝廷此前给过我一道密令,让下官监督杜重威的意向。看来陛下对邺都,也很顾忌,想要肃除!”
路过洺州的时候,刘承祐遭到了团练使易全章的热忱欢迎,有些巴结兼奉承,还表示着投诚之意。并奉告刘承祐一个动静,薛怀让带着一家人及一部分扈从南下东京大梁了。
杜重威只是诸镇节度中的一个典范,是遍及性中具有本性的一个节度,且轻易影响到其他节度。比如杜重威的“好兄弟”天平军节度使李守贞,乃至于高行周、符彦卿。
陶谷带着人,将薛府给抄了,这些武夫的搜刮才气当真够强,赋税器帛还真是很多,硬是花了半日的工夫,方才点检清楚。较着不止是薛怀让在邢州任上所得,估计他半生所得,都被刘承祐给截了......
但于刘承祐而言,如果因为他而引发魏博兵变,这顶帽子如果扣在脑袋上,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不值得!
“洺州与广晋府交界,间隔邺都亦不过百里,杜重威那边现在是个甚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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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刘承祐一向不想承认的是,他在邢州搞薛怀让,解民于倒悬是一方面,也还存着少量立名的设法,当然更多的是想要宣泄心中的情感。
“你感觉呢?”刘承祐发问。
他这一起走来,过分压抑了,再加本就有些禁止自闭的脾气,心中憋得很了,有种想要毁灭天下的打动。乃至没有魏仁浦、郭荣几人脑补的那么“庞大”,就那么纯真,然后被薛怀让撞上了。能够说,这薛老帅有点不利。
“诶!”刘承祐抬手止住他的话:“这等话,不好胡说。大汉江山,是陛下与将士披荆斩棘打下的!”
刘承祐考虑了半晌,扭头看着他。迎着刘承祐的目光,魏仁浦悄悄说道:“事已至此,措置薛怀让,殿下或失天下节度之心,却也能争夺民气、民气。”
邢州的事,措置得很快,龙冈城中的薛怀让旧部,面对龙栖精锐,完整没能翻起波浪,被等闲节制住。郭荣与向训鉴别其部下作歹过火者,于城中书记,细数其罪,斩于市。
“是。”魏仁浦稍感讶异,还是反应极快地应下,随即诘问:“那,薛怀让呢?”
刘承祐心中所想的余地,仅指留薛怀让一条命。
刘承祐异之,问城中一名颇具声望的老者,其人答复说:“本日赶走了薛节度,不知明日,是何人来?”
不过,即便杜重威叛了,题目固然严峻,于重生的汉朝而言,也算不得致命威胁。自梁以来,王朝更替,节镇不平中心而叛是属常态。杜氏若反,完整能够如当初晋祖石敬瑭平范延光普通,派军灭了便是,契丹人都赶走了,还怕一小我心尽失的杜重威?
他闻刘承祐过磁州,直接躲了起来,到本县稀有百年秘闻的古刹凤凰寺中去念佛,说是要为相州死难的百姓超度祈福。选的时候,也是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