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试思之,如汉军当真无异动,又何必特地遣使前来解释?难道欲盖弥彰?”韩熙载说道:“即便汉军真无此心,当湖南之乱,为防不测,淮南都得加强警戒!”
“陛下,临阵换帅,兵家大忌啊!”韩熙载赶快道。
在唐宫内殿里,李璟正味同嚼蜡地与皇后钟氏用膳,唉声感喟,完整没有常日里的诗词风骚......
韩熙载则拱手向李璟,道:“陛下,冯相进策,南路自能够宋公领军援楚,但北路使刘仁赡借道汉军屯兵的澧州,倒是大错特错!”
韩熙载的顾虑,并非杞人忧天,就在当日傍晚,有信使自北而来,轻骑入城,面色仓促,口呼“祸事”。
“韩卿此言何意?”李璟一头雾水,问道。
一今后,又收湖南报,朗兵奸刁,以叛将孙朗、曹进自水路绕袭军后,唐军大败,折兵三千不足,败归长沙。
“其三,遣使联络几次之楚军,赏官赐爵,分化叛军,毫不能再让朗军扩大气力;其四,遣使南汉,与其和议,放弃岭南之地,任其攻略,以消楚南之患;其五,让边镐死守长沙,不得有失,增派军马入楚,以雷霆之势,尽快安定楚乱!”
听韩熙载这么一说,精力已经有些敏感的李璟,当真地想了想,不由颤抖了一下,赶快道:“传诏寿、濠、泗、楚等与汉交界诸州节度、镇守、刺史,务必加强防备!”
闻言,别的一名富商打扮的人,夹了一块肉,往嘴里一塞,有些烫嘴,囫囵了几声,摇着头感慨道:“楚人多血勇,按那等搜刮剥削法,如何会不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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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州汉兵在后,朗兵何故敢倾巢而出?若没有汉军的默许,王逵、周行逢等人,岂敢如此。别的,迩来清淮军节度使何敬洙多次上报,淮北有异动,汉军于淮北戒严,扼守渡口,巡警于边。臣只恐,汉军会趁湖南之乱,对我朝脱手!”
闻讯那一刻,李璟的脸都白了,几无人色,手中的饭碗都砸翻了。
汉军大肆南侵,突袭淮水浅滩,击溃何敬洙安插的“把浅”士卒。节度使何敬洙,亲身率军反对,于汉军涉渡之所与之大战,不敌,败贵寿春,前后损兵三千。汉军在主帅王峻的统领下,水陆齐进,数万雄师,已兵围寿春。
见状,未待冯延巳出来反对,李璟自个儿就不由皱眉:“韩卿此言,是否危言耸听了?汉军雄师正与契丹人争锋于河北,又岂不足力南顾。前两日,汉使南来,不是专门向朕解释,是因北方大战期近,淮北方才戒严......”
“够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李璟可贵有此肝火高涨之时。冷脸冷目,在韩熙载、冯延巳等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这大抵是两党纷争,头一次让李璟感到如此腻烦。
湖南那边,澧州防备使曹胤虽遣汉军共同王逵、周行逢作战,但没有打汉军灯号,而是假装成朗州军。撕破脸的时候,能晚一点,是一点。
酒坊并不大,装潢倒也简朴干整,此时只要四王谢客,同坐一桌,皆丁壮,穿着上乘,喝酒温热的酒,吃着热腾腾的狗肉,在这夏季,是非常舒畅的。
而在宫城以内,唐主李璟与几名臣僚,却自恼火着,不复此前的对劲与张狂。
局势如此剧变,实在让李璟有些接管不了。在殿中,几名重臣俱在,面对天子发怒,冯延巳有点心神不宁。
看得出来,大唐天子陛下是真的活力了。固然李璟夙来驯良,亲待臣下,但毕竟当了这近十年天子,严肃也算深了。
金陵,即便已然进入夏季,仍旧是那般繁华,本是座贸易气味稠密的都会,跟着气候渐冷,冬用御寒柴货、时令食品、生果蔬菜等日用资本的匮乏,又持续催生着金陵城的贸易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