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想要借势,一举蚕食淮南之土,还真没有我等设想中的轻易!”赵延进也忍不住说道:“朝廷选秋末动兵,真不是个好机会啊!”
刘承祐不假思考,便允了此事:“就这么办,就让王朴,亲身走一趟,先替朕看看火线局势!”
被点到名的小将,就是潘美了,不知为何,刘承祐对这个在《杨家将》中被美化得过分的青年,就是有些莫名的好感,将之汲引到大内军,担负殿前供奉官。
“按王峻的说法,若非机会正巧,涡口一战,则必影响寿州的战事,让雄师苦心筹办,尽付流水......”
刘承祐的目光,落在张永德身边,一名丰神俊朗的青年将校,问道:“仲询,世人谈军,可谓热火朝天,你何故闲坐于此,不置一言?”
刘承祐在御案上边,仍旧研讨着寿州火线上呈的捷报,听着大汉良才们的议论,表情还是比较放松的。
未己,张德钧来报,郭威、魏仁浦受命来觐,刘承祐让殿中的豪杰们退下,伶仃访问二人。
“几位将军说的是!”新科状元李昉,此时也参与出去,道:“伪唐少良将精兵,君主也无识人用将之能,确切难挡我大汉攻略。不过,下蔡一战,虽大展我军雄风,大挫唐军,削其兵力。”
闻言,赵延进立即辩驳说:“一干闻风丧胆的败军,另有何威胁?只怕他们,反会影响未参战的其他守军!如何能挡我大胜之师?”
潘美素有弘愿,少年时便闻名乡里,算是被郭荣简拔于寒微,培养了两年,保举东京,在禁军中又当了两年多的军校,一向表示不错,每岁的评比都是上佳,位于同级前线。
听李昉这一番话,几小我在这风采翩翩的状元郎身上打量了几圈,赵延进眨了眨眼睛,道:“没曾想,我们的状元郎另有如此见地!”
“但以伪唐的国力气力,也非一战便可下,以下官之见,还需打几仗,再弱其国力。不过现在,湖南情势腐败,已困唐军数万兵,此番又损三万禁军,淮南各州镇,也只能坐守,气候渐寒,金陵那边,短时候内恐怕是难以集结一支充足的军队北渡援助!”
郭威的身影,路过衙署诸房,周遭立即肃重如常。有种威势,不需强压,群情寂然。
刘承祐脸上,看不出甚么神采,更已失下蔡大捷的忧色,只是很安静地说:“王峻给朕上了一密奏,责宿州团练使赵匡胤,自作主张,私行反击,让朕问其罪!”
“郭卿觉得呢?”刘承祐问:“朕当如何答复王峻!”
“不过,既已入冬,气候只会更加酷寒,天寒地冻,实倒霉于我军作战,特别是攻城之战。如淮南州镇唐军守卒,皆死守顽抗,我军想要扩大胜势,再获得大的战果,也没有那般轻易!”
东京这边,御驾还未起行,下蔡大捷,连带着涡口之战的战报,由驿骑飞马,传入开封。
“那也没体例!”安守忠道:“毕竟前番南北情势,非我一朝可决,毕竟受制于人!不过,值寒冬,我将士作战虽则辛苦,却也免北方胡虏之扰!”
但涡口那边,仰仗着两三千团练及水军,对数倍于敌,竟然获得了全胜,赵匡胤之名,头一次在朝廷内唱响。
按照官府告文,下蔡一战,唐军援淮主力十万,全军淹没,主将刘彦贞授首。涡口一战,濠州三万水陆雄师大败,折兵过半。而大汉军队这边,毁伤几近能够不计,俘虏、缉获无数。
刘承祐则道:“我们的王都帅,但是振振有词,有理有据。他给宿州军下的号令,是稳守涡口,赵匡胤反击之时,正值下蔡大战一触即发,唐军入套之时。涡口虽斩获颇丰,但赵匡胤冒然反击,如果时候早些,动静南传,很能够惊跑了刘彦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