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我传闻过,水龙吟是无上剑法,如果能学好,但是妙用无穷啊,”安贫还在劝他。
幼薇眼泪更密,仿佛想哭到天昏地暗。安贫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纪堂,你如果情愿,我能够教你几招粗浅工夫。”
杨纪堂喜道:“安爷爷精通剑法么,太好了,我也使剑。”
安贫道:“其一,学与不学,没甚两样;其二,既有七剑决,何必水龙吟,如果你能活下去,迟早会明白这些,去和薇薇道别吧。”
幼薇扯着杨纪堂的衣角,拉扯着说道“是啊,纪堂哥哥,你必然要学,你的工夫那么差,会被剑门欺负的!”
安贫不住点头:“好啦好啦,纪堂你到底学不学,”幼薇孔殷道,“学、学,”推着杨纪堂进了安贫的屋子。
安贫笑道:“早和你说过,我老夫当年也是十里八乡的妙手,活了这些年,见地的东西多了,天然要比你强一些,我再把七剑决走一遍,你看好。”
安贫急得坐立不安,杨纪堂道:“薇薇,我只是回博州,能有甚么伤害。”
杨纪堂心道:“我内力已经不低了,”只是如此高傲的话,他说不出口,只答道:“是,我好好学。”
安贫赶紧随声拥戴,“薇薇,纪堂是江湖妙手,你这么说也忒在理。”
此时月色洁白,洒出一片银光。杨纪堂独安闲院子里坐着,挂念着师门,心神不宁。
何如使尽万般力量,始终不能凝集剑气,安贫笑道:“以气御剑,你内力还不到,今后渐渐练习,老是能够的。”
安贫哭笑不得,“别别,别哭了,我有个好主张,纪堂,你手里不是有个水龙吟么,你拿出来学学吧,既然是你清澜门的剑法,你学也不打紧。”
安贫渐渐走进屋,幼薇伴着簌簌而下的眼泪,用还哽咽的腔调,笑着说道,“纪堂哥哥,你必然好好学,我先出去等你。”
幼薇停下招式,说道:“你还说工夫好,连我都打不过,如何能和剑门的人争高低。”
杨纪堂心想:“天下剑法也多,怎能够七个剑招,便可称剑道第一?这也忒好笑。”
又听安贫说道:“七式别离是玄冥刺、越女挑、华山劈、太极抹、丹霞云、雀屏撩、诸葛断,第一招玄冥刺便有三十六式,起手之势乃是将剑顶于掌前,疾转于掌心,破天下万千隔绝……”
杨纪堂仓猝拉住幼薇,心中仿佛痉挛般的抽搐,“薇薇,我惹你不欢畅,你打我骂我,快,快别哭了。”
安贫道:“先授你七剑总决:天下之事,概有常理,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天道尚且不全,武道原应如此,前辈司马原观天下诸般技艺,未有尽善者,遂发愤创天下第一之剑法,呕心沥血,顿悟天道至简,武道也应至简,创七招,是为七剑决。”
幼薇破涕为笑:“情愿情愿,我们情愿,纪堂哥哥,你快去学。”
幼薇目光中脉脉含情,双颊晕红,说道:“你说甚么?”杨纪堂赶紧解释:“我说错了,你别在乎,是我,我孟浪了,”幼薇双目暴露高兴的光芒,“纪堂哥哥,我喜好你这么叫。”
杨纪堂喉头一酸,看着幼薇,心下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柔情,说道:“丫头,感谢你。”
幼薇指着安贫“就是你就是你,纪堂哥哥伤还没好,他要回博州那么远,也不会七木棍子剑法、打小鬼腿法甚么的,必定被人欺负,哇…”
安贫神采戚戚然,“我的好孙女,你这不是让爷爷难堪么。”
前移一步,手指伸开,一股劲气自食指疾射而出,径袭杨纪堂的面门。杨纪堂猛地一惊,暗赞“好快的指法,”扭开身子,仓促闪过。幼薇又喊道:“再来!”右脚左伸,以左脚为中间转过身子,成半蹲姿势,劲气自下而上,绕着曲折的身子,再由中指弹出,这一指来势飘忽,扭捏不定,杨纪堂连连后退,直到墙边,真气几近覆盖满身,再也遁藏不得,只得拔剑,电光火石间,已知本身不能挡住这绕着弧线的真气,忽地想起当时安贫劈材的感受,干脆闭上双眼,用心神感受着真气袭来的方向,渐渐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