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纪堂如入宝库白手而归,泄气道:“我连剑气都凝集不出,何谈学会这么高深的剑法。”
安贫悄悄叹道:“管他疾风骤雨,我自岿然不动,这小子算是入门了。”但是杨纪堂的剑法毕竟不能全功,真气打在剑上,不但未停,“啪”的一声,折射出去,直刺杨纪堂腰间衣角上,却连衣服都没刺透,已把杨纪堂惊出一身盗汗。
安贫感喟一声,说道:“好孩子,你晓得的,我们如何能随便传给别人剑法,天下好人那么多,爷爷不能整天守着你,万一你像你父母一样,被……”
恍忽间,又过半月不足。
“别啊,我传闻过,水龙吟是无上剑法,如果能学好,但是妙用无穷啊,”安贫还在劝他。
安贫道:“纪堂,这部剑法名为七剑决,七剑者,非手中之剑,而是内气成剑,这门剑法,对内力要求极高,平凡人练不得,你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杨纪堂难堪不已,“我,我的工夫,也没有那么不堪。”
安贫道:“先授你七剑总决:天下之事,概有常理,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天道尚且不全,武道原应如此,前辈司马原观天下诸般技艺,未有尽善者,遂发愤创天下第一之剑法,呕心沥血,顿悟天道至简,武道也应至简,创七招,是为七剑决。”
安贫神采戚戚然,“我的好孙女,你这不是让爷爷难堪么。”
杨纪堂道:“安爷爷,我向来没见过这般高深的剑法,你武功这么好,是不是平话先生常常说的‘隐士高人’?”
幼薇忙完酒楼的活计,站在杨纪堂的身后,踌躇再三,还是问道:“纪堂哥哥,你真的想走么?”
又听安贫说道:“七式别离是玄冥刺、越女挑、华山劈、太极抹、丹霞云、雀屏撩、诸葛断,第一招玄冥刺便有三十六式,起手之势乃是将剑顶于掌前,疾转于掌心,破天下万千隔绝……”
安贫宠溺道:“你这小孩儿,胳膊肘往外弯了,快把脸洗洁净,回屋睡觉吧。”又向杨纪堂说道:“纪堂,你跟我来。”
幼薇大哭不止,统统的欢愉与哀痛,仿佛都在倾泻而出,“我不管我不管,归正他是死是活,你又不担忧,呜……”
杨纪堂直想将她搂入怀中,旋即想到,“当着安贫爷爷,有这般荒唐设法,杨纪堂,你真是枉为人,幼薇敬我重我,拿我当哥哥看,我天然也应把她当作小mm,如何能有那般龌蹉的设法,真真是不成理喻。”
安贫蓦地落空了本来嬉笑的神采,一身短衫无风主动,双手划出,数十柄透明气剑于空中回旋,以气剑为中间,暴风崛起。“看好了!”安贫轻喝一声。
杨纪堂喉头一酸,看着幼薇,心下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柔情,说道:“丫头,感谢你。”
何如使尽万般力量,始终不能凝集剑气,安贫笑道:“以气御剑,你内力还不到,今后渐渐练习,老是能够的。”
缓缓停下招式,安贫说道:“明天就走吧,你身上那部水龙吟,还是不看的好。”
杨纪堂半回身子,柔声道:“是啊,分开这么久了,我想早点走。”
前移一步,手指伸开,一股劲气自食指疾射而出,径袭杨纪堂的面门。杨纪堂猛地一惊,暗赞“好快的指法,”扭开身子,仓促闪过。幼薇又喊道:“再来!”右脚左伸,以左脚为中间转过身子,成半蹲姿势,劲气自下而上,绕着曲折的身子,再由中指弹出,这一指来势飘忽,扭捏不定,杨纪堂连连后退,直到墙边,真气几近覆盖满身,再也遁藏不得,只得拔剑,电光火石间,已知本身不能挡住这绕着弧线的真气,忽地想起当时安贫劈材的感受,干脆闭上双眼,用心神感受着真气袭来的方向,渐渐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