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急着回故乡过年,路过县城都没顾上去拜见王大人,钱兄,王大人可好?”
果不其然,吴文镕出师不久就兵败黄州,随后他杀而亡。而他们又帮着崇纶坦白吴文镕战死的动静,称其失落。
他没找着妻儿,便娶了一个山西贩子家的女子为妻,厥后又攀上时任湖北巡抚崇纶的高枝,正筹算谋个知州做做,成果长毛竟杀了个回马枪再犯湖北,又围攻武昌。
“连升几级,这还真是个好动静!”
成果没过量久,长毛再次大肆围攻武昌,崇纶见势不妙逃了,他也带着妻儿跟着逃命,但没敢跟崇纶往陕西跑,毕竟崇纶守土有责,朝廷一旦晓得武昌沦陷定会治崇纶的罪,就这么一口气逃到了宜昌。
“钱兄,你刚才说胡大性命你拿出四万两采买盐粮,道库里四万两应当有吧。王大人跟你又是同年,这个忙他应当不会不帮。”韩秀峰沉吟道。
“采办盐粮这么大事,随员很多吧?”
“刚返来两天,帮衬着办差,都没来得及回家看看。不过回不归去也没啥,归正家里都没人了。”
看着他掷地有声的模样,韩秀峰信赖他这番话发自肺腑。因为他就剩下一个儿子,还寄养在朋友家,能看得出也能感遭到他是豁出去了。
走到那一步他已经没有转头路了,只能听崇纶的。
韩秀峰正为钱俊臣如此之大的窜改悄悄唏嘘,钱俊臣又取出一份公文:“对了,这是胡大性命我返来采办盐粮的公文,这两天我已经拜见过霸道台和费府台,他们说你筹算等各州府的银子运到巴县以后,亲身率团勇解往湖南和湖北,以是一传闻你返来了我就从速过来找你。”
不等钱俊臣开口,潘二就低声道:“四哥,杜三跟你说的,我也见过,年前从上海返来颠末湖北时跟鲍超有过一面之缘。他跟我们也算同亲,他故乡夔州,他爹和他叔生前满是夔州协右营的兵,他也在绿营吃过粮。
“是啊钱兄,你啥时候返来的?”
看着他老泪纵横的模样,韩秀峰感觉统统是那么地不实在,正不晓得该说点甚么,钱俊臣又看着潘二道:“长生,我们又遇着了,传闻你也飞黄腾达了,代理过盐大使,年前又以办团剿贼着力,得赏正七品顶带,加知县衔!”
“王大人说道库里本来有几万两,但那几万两银子年前被黄制台提走了。现在他也没银子,只能等厘金局上交厘金。可这大过年的,贩子们的买卖哪丰年前好,一天抽不了多少,估摸着要等两个月!”
钱俊臣擦把泪,哽咽地说:“贱内身子不好,不但受了惊吓,在逃命的路上又染上了风寒,到宜昌的第二天就……就扔下我和刚会说话的娃走了。我一个大男人咋带娃,只能把娃寄养在宜昌的一个朋友家。”
厥后长毛弃守武昌,顺江而下去攻江宁,他随向帅的雄师“光复”武昌,城破时本来的文武官员死的死、逃的逃,他被委以重担代理上了武昌府通判。
“啥事?”
潘二固然怜悯他妻儿的遭受,但又感觉这是报应,心想谁让你跟阿谁贪恐怕死的崇纶一起谗谄吴大人的!
城破的前车之鉴摆在那边,前妻和两个儿子都不知所踪,他也感觉武昌不是久留之地,就帮着串连了一帮不想跟长毛死磕的文武官员附议。可时任湖广总督吴文镕果断不允,只能苦苦死守了几个月,总算老天保佑险险守住了。
韩秀峰在走马故乡过完元宵节,正月十六带着妻儿、费二爷和潘二回到县城。
“不但做上了营官,年前还救过胡大人的命。厥后光复金口,他功绩最大,因胆识过人,忠勇冠军,深得胡大人正视,先是擢升游击,赐号‘壮勇巴图鲁’,我返来前胡大人刚上疏保举他为海军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