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砰!
张之洞只见过勇壮们用洋人的火药铅子打过一次草人,不晓得用洋人的火药铅子究竟有多锋利。成果让他大跌眼镜,一样是三头吃惊的疯牛,面对三十杆洋枪,竟然在距第一排枪手六十多步时就全被撂倒了。
“不绑刀咋练胆。”
陈虎却不是很对劲,跳下栅栏走到世人面前,冷冷地问:“平时如何跟你们说的,不要慌不要慌,可放完枪还是慌了,装填的那么慢,你们如何不再慢点?”
早晨让世人给各自的部下讲三国,不会讲的也得学着讲,讲得好的赏一天假,能够去桐梓那边的旅店垭或略微远点的安稳镇吃顿好的,把一帮读书人弄得像平话先生。
“八十步,七十步!”
张之洞更多的是感慨川南富庶,感慨巴县和綦江的贩子就是有钱,为练出一支能上阵杀贼的精兵,不但让那些鸟枪手打掉几千斤火药铅子,现在乃至高价买来几头耕牛让他们练胆。
“陈大城,打灯号,让陈不慌把牛牵过来先让大师伙瞧瞧。”陈虎一边在阵前踱来踱去,一边扯着嗓子吼道:“我再说一遍,都给我听细心了,记清楚了!牛冲到一百步时放枪,保甲局开完枪从速退回装填火药铅子,安稳团甲哨放第二排枪,安稳团丙哨放第三排枪,然后是装填完火药铅子的保甲局,如果安稳团甲哨的弟兄装填的够快,或许有机遇放第五排枪。
枪声刚落,安稳团监正许建业便厉喝道:“甲哨上前,对准……放!”
上百号勇壮一起脱手,两道长达两百多步的木栅栏很快就在地步里竖了起来,两道栅栏相距七八丈,看着有点像上海租界的跑马场,只是跑道比跑马场的跑道宽,同时没跑马场的跑道那么长。
巴县保甲局团正张彪可不敢掉以轻心,紧盯着越来越近的牛,举着枪吼道:“一百七十步,一百五十步,一百四十步……”
五个火器团打掉了几千斤火药铅子,三百多枪兵不但打得越来越准,并且装填得越来越纯熟。如果五个火器团一起御敌,排好队连环放枪,击溃两三千贼匪毫不话下。
“这还差未几,从速查抄各自的枪,瞧瞧自个儿的火药壶,摸摸袋子里的铅子,再说一遍,统统听令行事,谁如勇敢私行放枪,军法服侍。谁如勇敢临阵畏缩,斩!”
“砰!”
砰!
陈不慌听到了鼓声,表示勇壮们用火把扑灭绑在牛尾巴上的鞭炮,鞭炮一炸,三头牛公然吃惊了,立马扬蹄往前跑。固然离得远,但陈不慌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仓猝表示世人躲到前面的坡下。
“保甲局在做啥子,从速啊!”
“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伍濬祥缓过神,也击掌笑道:“有如此锋利的火器,川黔商道何愁打不通!”
“绑刀?”张之洞下认识问。
台子搭好以后,韩秀峰聘请张之洞、费二爷和劳苦功高的伍濬祥、江宗海一起上来“观战”。陈占魁、陈天如等文武监生没资格下台,站在台下又瞧不清楚,有的搬东西垫脚,有的手持刀剑围在跑道绝顶两侧,从两边看。
每天卯时二刻在校场列队,韩老爷亲身领着他们跑操,从校场跑到劈面山头再跑返来。
“陈天如,你卖力督战,发明谁敢临阵畏缩,格杀勿论!”
正感慨万千,陈不慌等人把绑满尖刀的三头牛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