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韩秀峰恭请圣安!”
咸丰心想文祥掌管“厚谊堂”时,除了刺探夷情以外就晓得翻译西夷的那些风土情面的册本,只晓得拆卸仿造西夷的那些物件,却不晓得甚么叫轻重缓急。见韩秀峰已经开端做两手筹算,如果西夷蛮不讲理非要起衅那就只能开打,咸丰微微点点头:“朕准了,等过完年朕给你派个去天津验收漕粮的差事,再给你一道巡查海防的密旨。”
“臣明白,臣比谁都明白朝廷的难处。”
大年初二,应邀去敖家吃酒。
文祥转过身,假装赏识远处的雪景,凑韩秀峰耳边道:“我们要过年,皇上一样要过年。据我所知皇上最多留两三块牌子,召见两三小我。偶然候乃至一块牌子也不留,一个也不召见。”
“臣遵旨。”
大年月朔为吏部、内阁、翰林院,简称“吏内翰”;初二为户部、通政司、詹事府,简称“户通詹”;初三为礼部、宗人府、钦天监,简称“礼宗钦”;初四为兵部、太常寺、太仆寺,简称“兵常仆”;初五为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简称“刑都大”……都是将三个衙门省略为三个字,口熟易详。
煜纶和张锡庚等人一样如此,全患得患失。
腊月二十八,府馆团拜。
轮到哪个衙门值日,哪个衙门便可呈递奏折。尚书、侍郎等堂官,也要一大早递牌子存候,皇上要召见就把牌子留下。如果不留牌,那就意味着皇上不想召见。
咸丰想了想,接着道:“朕晓得你的一片忠心,晓得你是个实心办差的,可有些事光靠你是办不成的。今儿个已经初四了,别再帮衬着应酬。得空去拜见下僧格林沁,跟他说说西夷的事。至于僧格林沁那边,朕会差人传旨,他会洗耳恭听的,不会将你拒之门外。”
韩秀峰跨过门槛,正筹办行磕拜大礼,盘坐在木炕上吃点心的咸丰昂首道:“大过年的,别跪了,站着说话。”
“臣觉得西夷之事应以停战为要,但也不能不防。以是臣往广东、上海加派人手,详加刺探英佛咪等夷意向,命新安、香山和上海平分号刺探可否买到新式洋炮,并汇集天津特别大沽口一带的舆图,以便熟谙那一带的山川河道。”
早早地赶到宫里,跟两位顶头下属一起递牌子存候。奏折是不会呈递的,毕竟皇上一样要过年,除非真有十万孔殷的事,不然就是让皇上烦心。
腊月二十七,太仆寺衙门团拜。
“谢皇上。”
太仆寺虽是一个小衙门,韩秀峰虽只是正四品的少卿,但一样是堂官。
就在二人窃保私语之时,陈孚恩嘴上谈笑风生,内心却七上八下。他回京到现在,就上任兵部尚书前被伶仃召见过一次,并且奏对的时候很短。感觉明天是个机遇,又担忧皇上不留他的牌子。
韩秀峰心想近一个月没递牌子求见,皇上您不欢畅。可我如果三天两端递牌子求见,那别人就会不欢畅了。不过这些话只能放在内心,赶紧躬身道:“禀皇上,封印前的那些天,臣白日去衙门当值,早晨归去办皇上交代的差事。封印后的这些天,白日帮衬着应酬了,只能早晨归去办差。”
“谢皇上!”
“韩大人,请。”
咸丰并没有因为应酬的事活力,毕竟谁没个三朋四友,何况正值过年,因而低声问:“办得甚么差?”
“明白就好,跪安吧。”
宣旨的侍卫见陈孚恩傻傻地杵在那儿,提示道:“几位大人如果没别的事儿,那就请回吧。”
“另有这些事只是有备无患,切不成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