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永祥所说,谭廷襄能有本日跟娶了个好媳妇真有必然干系。他老丈人就是帝师杜受田,他小舅子就是现在的军机大臣杜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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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杜翰只是个“挑帘子军机”,为了不被踢出军机处统统唯肃顺马首是瞻,韩秀峰沉吟道:“前脚差人来送程仪,后脚便差人来请我归去,还说甚么有要事相商,十有八九是收到了京里的动静。”
韩秀峰没想到他会搞这么一出,同时感觉就算直隶提督从古北口赶过来,在距天津几百里的保定筹议海防事的确是儿戏,不由苦笑道:“秀峰倒是愿为制台大人效力,可秀峰皇命在身,不敢在外久留,得从速回京跟皇上复命。”
“四爷,您是说?”
“四爷,您是说杜翰给他写信了?”
“这倒是!”永祥想了想,又嘀咕道:“别看别人五人六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娶了个好妻室,有个位高权重的老丈人。老丈人虽不在了,另有个一样位高权重的小舅子关照,不然他凭甚么能连升几级,凭甚么能代理上直隶总督?”
张殿元是直隶提督,提督衙署在古北口,离这儿远着呢!
“东翁所言极是,像他如许的天子近臣是不能获咎。”
“不当不当,秀峰……”
“鸿举在信里不是说得很清楚吗,这韩秀峰不但圣眷恩隆,跟肃顺也有几分友情,像他如许的人还是不获咎的好。再跟他商讨商讨,给足他面子,免得他回京以后在皇上跟前挑衅是非。”
何况跟西夷谈判有五口互市大臣兼两广总督叶名琛,叶名琛挡不住另有闽浙总督、两江总督和山东巡抚,感觉西夷不但是虚张阵容并且距直隶太悠远。
……
“四爷,谭廷襄究竟甚么意义,您美意提示他,他爱理不睬。您筹算回京,他又差人来请,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永祥跟亲卫似的边跟着马车走边低声问。
事关能不能让皇上感觉直隶有没有把海防当回事,谭廷襄岂能就这么让韩秀峰回京,不等韩秀峰说完便意味深长地说:“实不相瞒,这既是杜大人的意义,也是肃顺大人的意义!”
韩秀峰淡淡地说:“这不能怨我,谁让他一样是厚谊堂大掌柜呢。”
“老弟这是说那里话,老弟您现现在但是钦差!”谭廷襄不想跟韩秀峰绕圈子,立马话锋一转:“皇上担忧海防,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理应为皇上分忧。韩老弟,你不但是巡查海防的钦差,并且领过兵杀太长毛。本官有一事相求,不知老弟可否帮手。”
韩秀峰赶紧拱手道:“制台大人真会谈笑。”
谭廷襄这些年一向在外为官,只传闻过西夷却从未见过西夷,打心眼儿里感觉西夷没甚么好怕的,毕竟传闻其国土距大清十万八千里,就算派兵来犯又能派几个兵?
“既然西夷不敷为虑,那东翁为何要差人请他返来?”
韩秀峰翻开车帘,若无其事地说:“管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归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将来真如果出点啥事,这板子也打不到我韩秀峰身上。”
正如韩秀峰所说,谭廷襄之以是从速差人去请韩秀峰返来,是因为刚收到军机大臣杜翰差家人送来的一封手札。
“门生恭送大人。”
可想到回京以后的日子一样不会好过,故作衡量了半晌,拱手道:“既然这是肃顺大人和杜大人的意义,那秀峰就暂不回京,留下给大人效两个月力,不过也只能在保定呆两个月。”
提起这些,永祥禁不住问:“四爷,照您这么说,曹毓英的日子恐怕不大好过?”
谭廷襄摆摆手,一边号召他坐下吃茶,一边叹道:“韩老弟,本官昨晚想了想,感觉老弟的担忧不无事理。只是本官刚到任,公事不但堆积如山,且千头万绪,真有股兼顾乏术之感,很多事真叫个得空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