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下认识问:“您是说他会到处追求?”
此次没吃闭门羹,名帖递出来不大会儿,门子就把他请到了第二进的一间花厅。
因为攀上肃顺高枝才得以被启用的陈孚恩,打心眼儿里感觉像韩秀峰如许捐纳出身的官员帮不上忙,感觉肃顺如果跟韩秀峰打得炽热,正统读书人必然会有设法,放下茶杯道:“雨亭兄,不是孚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韩秀峰行事也太不讲究了。您是如何待他的,可他又是如何待您的,回京这么大事都没提早差人来禀报一声,还得让您去见他,天底下哪有如许的事理!”
“可学台回了都城如何就只能做个从五品官?”
冯小鞭岂能听不出韩秀峰的言外之意,仓猝耷拉着脑袋老诚恳实赶车,不敢再吱声。
“雨亭兄,我晓得他是个忠臣,可朝廷现在最不缺的便是忠臣。而雨亭兄您要交友的不但是忠臣,更要交友能帮助您‘严禁令、重法纪、除奸宄’的能吏!”陈孚恩顿了顿,又提示道:“何况他办的那些差事,别人躲还来不及呢。您如果再跟之前普通上心,将来想甩都甩不掉。到时候被人曲解事小,如果是以迟误皇上交办的清算吏治大计事大。”
“文大人不但是满人,也是满人中可贵的进士,他跟文大人天然是没法儿比。但跟我这话得反过来讲,我是啥出身,人家又是啥出身?别看我现现在官居四品,可想再升转难于上彼苍,而人家的宦途才方才开端,再熬个十年八年,只要不出大不对,外放督抚乃至入阁拜相,并非没有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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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讲起居注官就是记录皇上言行的官员,都是翰林院和詹事府的官员以原衔充当的,在本部是几品就是几品。这有点像军机大臣和军机章京,能够说只是个兼差。如果没记错张之万应当还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应当是从五品。”
“中堂大人真会谈笑,秀峰能有本日,全仰仗中堂大人关照提携。”
柏葰没想到韩秀峰的动静竟如此通达,更没想到韩秀峰会这么说,禁不住问:“别人都嫌官小,老弟竟然嫌官大?”
递上门包,呈上名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门子说文中堂身子不好,已经歇下了,正在养精力筹办明天恭进刚编辑胜利的先帝实录圣训,又马不断蹄赶到离文庆家不远的柏葰家。
陈孚恩笃定地说:“我估摸着他不会就这么回书肆。”
肃顺派出的家人也悄悄跟了一起,直到亲眼看着韩秀峰被吉云飞、敖彤臣等人迎进会馆,才连夜赶回内城向肃顺禀报。
肃顺没想到韩秀峰会拜见那么多人,想想又问道:“就这些?”
门子接过门包和名帖,让在外头稍候。
“中堂大人究竟如何想的,秀峰不晓得。秀峰只晓得要不是中堂大人关照,弹劾秀峰的折子定会堆积如山!”
“没想到中堂大人还记得秀峰,秀峰受宠若惊。”
家人站在门外谨慎翼翼地说:“禀老爷,就文中堂没见他,别的几位大人都见了。小的留意过,柏中堂和彭中堂见他的时候最短,他出来不大会儿就出来了。在曹毓英家呆的时候最长,他在曹家呆了三四炷香的工夫才出来,曹毓英还亲身把他送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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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上马车,小山东就欣喜地说:“四爷,小的跑得快,要不小的先归去通报一声,也好让文大人和王先生他们有个筹办。”
“学台跟制台、抚台不一样,小九卿可充当,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一样可充当,他本来就是从五品,奉调回京立马能补上缺已经很短长了,何况做得还是日讲起居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