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甚么打趣,只要去的人才有封赏,哪个部院去了多少人,谁去谁没去,礼部和都察院那边都登记造册了。”
“他还在给他爹守孝?”肃顺明知故问道。
一些穷京官不但住得远,乃至没钱雇车,这一夜都不敢睡。还没到寅时就打着灯笼,跌跌撞撞地连夜步行去紫禁城。
看着吉云飞兴高采烈的模样,想到吉云飞仿佛也参与过修撰,韩秀峰笑问道:“博文兄,获皇上封赏的都有谁?”
“这么说他自个儿都拿不准,皇上和朝中的文武大臣也不敢信觉得真?”
“是啊,我甚么也没干,就稀里胡涂获赏记录一次。”敖彤臣禁不住笑道。
“禀大人,韩秀峰不但返来,并且已返来两三天,一向呆在太仆寺值房等皇上召见。直到昨儿下午觐见过皇上,才去了趟我家,奉告我他返来了,说皇上命他重掌‘厚谊堂’,说他还在守制,只能素服参事,不便利去军机处当值,还说这是皇上恩准的。”
再想到昨儿下午产生的事,肃顺又故作恍然大悟地说:“本来你也是昨儿早晨才晓得他返来了的。”
“子瑜,不管如何说你一样是‘厚谊堂’大掌柜,该去还是得去的。”
周祖培的儿子周文龠本是监生,此次沾了他爹的大光,皇上不但赏其举人出身,还命其一体味试;瑞常之子候选笔帖式文德,以六部主事用;总裁户部尚书朱凤标,在馆六年,赏加太子少保衔;
肃顺浅笑着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韩秀峰下认识问:“其他大小文武各员,均著概行施恩记载一次,这么说明天只要去了的全有封赏?”
就在肃顺正深思曹师爷此人太鬼,只可用不成重用之时,庆贤带着一份刚翻译好的急报,同王乃增一起仓促赶到了重庆会馆。
紧接着是余铁锁、关小虎两家,满是拖家带口,会馆里顿时热烈起来。
“这还能有假,”韩秀峰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沉吟道:“穿这一身进宫不大合适,我得先出来把官服换上。”
离馆之监修总裁致仕大学士祁寯藻,赏食全俸;前任大学士贾桢,赏加一级、记载二次;前充总裁副总裁之吏部尚书翁心存,在馆四年,赏其孙监生翁曾源举人出身,一体味试;
穆荫晓得他有话要跟曹毓英说,赶紧拱手辞职。
“是啊,谁能想到他一返来就呆在太仆寺值房等皇上召见,我呢又有一段日子没去书肆了。”
可贵聚一次,韩秀峰就这么抱抱各家的娃,跟几个兄弟和兄弟妇妇拉起家常,这一聊时候过得缓慢,不知不觉就聊到了饭点儿。
见韩秀峰站起了身,敖彤臣哭笑不得地问:“志行,你不会真筹算去吧?”
“行,那我们先辞职。”
想到皇上明天表情不错,不然也不会一下子封赏那么多文武官员,韩秀峰决定来个锦上添花,放下杯子半开打趣地说:“二位,我韩秀峰一样是京官,凭啥别人都有封赏却没我的份儿,我筹算进趟宫,看能不能也混个记录一次。”
御史也躬身行了一礼,去接着梭巡了。
庆贤想想又说道:“不过您那位在曾国藩麾下效力的老友张德坚,早在客岁编辑的贼情汇编中就提及‘杨贼与昌辉相互猜忌,似不久必有兼并之事’,再想到秦日纲和石达开不会前后无缘无端出兵,以是我和云清感觉这动静应当不会有假。”
看着肃顺拜别的背影,曹毓英心想韩四就算做上了太仆寺少卿,干得还不是之前的那些差事。跟别的卿贰官真没法相提并论,你再正视他又有何用?